沈璧君眼泪又簌簌流下来了。
动心只是瞬息之间,却要用一辈子来痛苦遗忘。
倘若彼时便看清这个人眼中的淡漠,是不是便不会有今日肝肠寸断?
连城璧一语不发。
很多时候女人想哭就像男人想喝酒一样,都是排解烦恼与悲痛的介质罢了。
但女人的眼泪又和男人的酒不一样,因为很多时候,眼泪比酒更让他们心碎。
但连城璧一动不动。
他像是没有看到沈璧君的眼泪,目光一如既往的宁静。
沈璧君努力睁大眼睛看他,声音哽咽:“……我想回家。”
连城璧道:“我便送你回沈家。”
他语声还是那么平静,平静到仿佛所有的一切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似的。
他们之间的距离依然也是这么远,远的仿佛从来没有靠近。
沈璧君努力睁大眼凝视他,她从前绝对不会这样无礼得看一个男人,哪怕是她的夫君。
他眼中映出自己的狼狈,但瞳仁深处只有一览无余的平静淡漠。
良久良久,好像沈璧君的眼泪都流干了,她才缓缓而坚决地点了点头,嫣然道:“我要回家。”
她像是忽然了悟,又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
一个人的心若是变了,也许还有追回来的可能。
但如果一个人的心从来没有放在她身上,一切就真的是徒劳了。
沈璧君已经看清楚了。
——为了这样一个男人……
不值得的。
厉刚说的不错,此地距离沈家其实并不大远。
但此地偏僻,也极少有人能寻到。
连城璧将人送到沈家门口,什么也不说,掉头策马离去。
沈璧君望着沈家大门,以及匆忙走出的沈老太君苍老而急切的脸,心中温暖油然。
她也不回头看连城璧的背影。
因为她知道就算她回头,马儿也奔得太快,早已看不到了。
看不到才好。
她昂起头,试着扬起一丝微笑,踏入沈家。
连城璧并没有回去客栈,反而是去了破庙。
他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弄明白。
譬如小公子怎么知道沈璧君行踪,譬如小公子又如何与她的人联系,譬如她的人又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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