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却只能托着腮无奈地回忆那些旧事,这让她难得地多了些忧郁又悲伤的情绪。
书宁想,她得给自己找点事情来做,不能总是缅怀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更不是整天对着个漂亮道士发呆。
“怎么了,胃口不好?”
一心大师的吃相看起来优雅,其实速度飞快,三两下的工夫便把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罢了又自顾自地沏了杯茶,舒舒服服地翘起二郎腿,一边小口小口地品着茶,一边摇头晃脑地问。
书宁托着腮看了他一眼,眉目间难得地显出凝重之色,沉声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什么不对劲?”
一心大师斜着眼睛问。
书宁猛地站起身,狠狠一拍桌子,发出“砰——”
地巨响,唬得一心大师手一抖,杯里滚烫的茶水溅在自己手背上,顿时烫得“嗷嗷”
直叫。
书宁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见他手背上连红也没红,到了嘴边关切的话又咽了下去,正色问:“翔安和子澹有没有查过我坠马的事儿?”
一心大师眉头一挑,眸中有深意一闪而过,轻轻摇头道:“你摔得人事不省,他们俩都快急疯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查别的事儿?”
说话时,他已领会了书宁的意思,脸上露出狐疑又好奇的神色,小声问:“敢情这事儿是有人暗中捣鬼?”
“旁的还说不好,但那匹马确实不对劲。”
书宁自幼学骑射,对自己的骑术很有信心,就算换了个身体,但策马的感觉却还在。
当时马儿刚开始疯跑时她就已察觉到不对劲,想要跳马时已经来不及,本想着马儿在巷子里奔跑时多有阻碍,趁着它脚步稍缓再借机下马,不想那巷子里竟有人放炮竹,吓得本已失控的马儿愈发癫狂。
一心大师却摇头道:“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好好的怎么会冲着你玩这些阴谋诡计?难不成你来宁州城几日竟还得罪了什么人不成?抑或是,这事儿本事冲着世子爷来的?”
书宁来宁州城不过数月,且大多数日子都闭门不出,甚少与外人往来,如何会与人结下这么大的梁子?至于周子澹,事发时接连那几日他都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有出门闲逛的闲情逸致?书宁琢磨了半晌,心里头多少有了些成算。
要么是郑国师阴魂不散,派了刺客一路追杀到宁州来,要么——整个宁州城,最厌恶她的人,除了柳如眉母女,还能有谁?可是,柳二老爷不在城里,这俩母女竟也能闹出这样的动静来?书宁不得不收起先前对她们的轻视,变得郑重其事起来。
算一算日子,崔翔安应该还在京里准备她的丧事,而周子澹,即便是立刻从京城出发,只怕也要好几天才能赶到。
书宁素来不爱依靠旁人,遂立刻下了决心,定要在周子澹赶到之前把这事儿给查个水落石出。
一心大师也兴致勃勃地跟着她凑热闹,美其名曰要保护她。
二人说查就查,才将将商议好,便立刻放下杯子出了门,飞快地朝马厩方向奔去。
书宁他们并没有住在将军府,而是在城里赁了个大院子住下,彼时因崔翔安的侍卫人数众多,马匹也多,遂特意从城里请了四个马夫轮流看管。
书宁和一心大师到的时候,正赶上马夫在用午饭,瞅见书宁他们进院子,马夫中有个四十出头长着一双浓眉眉毛的中年黄脸汉子立刻放下碗筷迎上前来,毕恭毕敬地招呼道:“小姐若想用马,让下人过来招呼一声就是,不必亲自过来。
您看我们这地方又脏又臭的,您二位贵人都没地方落脚。”
书宁懒得与他废话,目光朝院子里扫了一圈,除了这中年马夫外,桌边就只有两个年青人,遂立刻蹙起眉头,问:“怎么只有你们三个?还有一个人呢?”
那中年马夫立刻回道:“原本是有四个人的,还有一个是磨盘街刘寡妇的儿子小魏,因家里出了点事儿就请了假,好些日子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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