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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还没说完这话,又猛咳起来,咳得满脸通红,无法开口。
“公子外头风大,先进屋再说,”
丁毅忙扶住他,轻轻抚背,“接人的事,不用太担心,我这就去。”
他摆摆手,艰难地润了润喉咙,“不,你去后院马厩把马牵来,我同你一道去。
贵客长途跋涉,远道而来。
我怎能如此怠慢?”
丁毅知道他的倔强性子,无论如何是说不动的,只好再劝,“眼下风雪正大,不如等明早天晴了再去?那驿站有暖阁,倒也不会委屈了贵客。”
他搓了搓冰凉的双手,一头扎进书房之中,从里头找出宽厚的遮风袍,“你是不知道,我等这位大夫等了多久,他来了,俏俏很快就可以开口说话了。”
丁毅追跟在他后头,想要帮一把,却是怎么也插不上手。
他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三两下就把自己裹严实了,才走出院子又突然顿住,喃喃自语道,“不行……”
“要说治失语症,上京也有大夫的,公子因何舍近求远?”
“差点忘了,我给靖安王的信中只说了俏俏的失语症,”
他有些发愁,微微叹气,“丁毅,若是俏俏问起,你就说是巧合。
我请来给她看失语症的大夫,和靖安王请来给我看病的大夫,是同一个人。”
“公子,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先前,夫人给靖安王写的信里,不也提及了你的病情么?难道公子只寄出了自己写的那封。”
丁毅顿时恍然大悟,这也难怪靖安王为何迟迟不曾回信,还以为是个绝情的,谁曾想人家压根不知情,而至于夫人的失语症,并不急于一时,当然要好好找个妥当的大夫,故而才拖了这么久。
“公子为何要这么做?既然夫人愿意开口,为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
丁毅急切地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公子,请过那么多的大夫却连是什么病症都说不上。
但军医不一样,他们瞧过许多疑难杂症。”
“好了,”
丁毅的好意他已然心领,脸上却是毫不在乎,“你想,倘若靖安王知道我是个病秧子,半死不活,他会放心把俏俏留在我身边么?当初翻出这桩婚事,不就是为了让俏俏有个可托付的安身之处。
我不想她走。”
丁毅看看他。
一言不发。
“我没有要自暴自弃,”
顾溪桥不想叫他为了自己担忧,解释道,“不是每日都在按时吃药么?不想求他帮忙,是因为不想叫他看见我难堪的样子。”
丁毅也曾听过些坊间传闻,听顾溪桥这么一说,好似明白了许多,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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