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拖累旁人,更得做得滴水不漏。
怕是有些难了。
“姑娘想家了?”
安乐似乎也已经猜到,方才那番话恐怕她也是听到了,心里正愁着呢。
‘嗯,想家了,想回豫州,还有嬷嬷。
’小姑娘清澈见底的眼眸里掠过一丝不叫人察觉的忧伤,很快消失不见。
“姑娘既然想家,何不告诉殿下,正巧奴婢也想去豫州走一遭的,去看看那儿的山水。”
这二人各怀心事,话里有话,安乐恨不得将有危险这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很显然,俏俏也看出了她的良苦用心,自己可以走,但这一走,恐怕只会陷季恒于不利的境地,而这也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况且,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又怎样?难保季承彦不会迁怒自己身边的人。
想到这许多,俏俏还是毅然而然地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瞬间,原本喧闹的庭院,一下子变得十分沉闷。
看着俏俏熟练地穿针引线,实则六神无主的模样,安乐的心莫名地被刺痛了一下,缓缓开口,“奴婢给姑娘讲一讲话本子的趣事,好不好?”
小姑娘黯淡的目光骤然一亮,乖巧地点了点头。
“说的是在很久以前,有一位君主,他生了重病,知道自己时不久矣,可储君之位未定,这令他十分头疼。
到底是要把皇位传给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孩子呢,还是把皇位还给那个替自己镇守边关的弟弟呢?君主犹豫不决,于是他就悄悄地派心腹四处打听。
但他没想到,这短短数年间,自己的弟弟虽然远在边关,却深得朝中大臣的喜爱。
大臣一致认为,他才是未来君主的不二之选,更何况当年先帝也想立他为储君。
兄弟情,父子情,在这皇城中注定左右为难。
到底是个父亲,他担心自己的弟弟上位之后会残杀自己的孩子,所以他犹豫了。
不过他的弟弟也很快得知了哥哥的顾虑,并立下重誓,会好好辅佐新帝,让之成为受万人敬仰的明君。
即便如此,他的哥哥依旧不放心。
因为以他的威望和兵力,想要改朝换代简直轻而易举。
弟弟不忍骨肉相残,便离开了皇城,直到哥哥病逝,他才回来送了最后一程。”
俏俏觉得震惊,明明只是话本子,却觉得四肢百骸里升起一股凉意,‘后来呢?’
“后来新帝即位,他便遵守当初的诺言,守卫边疆,换太平年月,”
安乐的眼里不知何时有了泪光,这让她不由想到了从前季恒总喜欢在庭院里,孤单望月的身影,“姑娘知道么?他其实不必如此的,当年先帝早就有意把皇位传给他,可他不喜欢同官员打交道,又无心政事,先帝也只能作罢。”
说到此处,再不明白,也该懂了。
“姑娘,奴婢想说无须这般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无论遇见什么,定能迎刃而解。”
安乐知道自己不能再有过暗喻,只能默默地在心里替她祈祷,过了这个难关就好了。
听到这里,俏俏更是后悔先前自己的挑衅,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若能这般轻易打发了,那才叫坏事。
想到这里,俏俏搁下手里绣到一半的平安符,寻了个借口,往外头走去。
她曾见过一本医书,上头写着假病的法子。
就不信,若是得了骇人的不治之症,季承彦还会一意孤行。
“姑娘要去哪?”
安乐也跟着站起身来,寸步不离地守着。
俏俏听到她这般发问,忙抬手扶住额头,整个人看着虚弱无力,‘约莫是坐得久了,头有些晕,我去屋子里躺会,能否替我去煮碗百合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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