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霸道的力道,像是要把她拆骨入腹,戾气重得叫她忍不住委屈地抽噎一下,恍惚间努力蹬着小腿,想要用劲抽手脱开他,却被男人不容置疑地抓住。
那握在手腕上的力气像是一副极重的枷锁,叫她难以离开。
然后,他的动作变得很轻柔,几乎像是在对待刚出生的婴儿,以能把人溺毙的纵容和煦,把她伺候得极是舒服。
尚在睡梦中的郁暖有些犹疑着,很慢很慢的,终于小心翼翼地安心起来。
她蜷着娇小的身子,慢慢舒展开眉头,伸出手放在唇边,开始无意识地吃手手。
他不想纵容她的小习惯,于是强行把她的小手拿开,稳稳放回被窝里。
她又不甘心似的,从被窝里露出两个圆润雪白的指尖,粉嫩嫩的舌尖慢慢舔了两口,似是很满意一般,又把它含在嘴里,一点点含含糊糊吮吸起来。
他拧着眉,眼中的暗欲难以消散。
男人却还是转身,打湿了细葛布,一点点,极其缓慢地擦拭着修长的手指。
霜色月光凝在他眉间,似是蒙了一层寒冰,他眉目冷淡寂寂,眼中思绪散漫不可知。
郁暖这一夜都睡得不大好,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甚么凶兽盯着一般,到了后头,甚至背过身蜷缩成了一团,那样的感觉才好了些许。
不知睡了多久,她终于有些口渴起来,半眯着眼想叫水。
于是,便有人指尖微凉,挑起她的下颌,一点点往她唇里灌水,可每次都只有一小口,每当她受不了哼哼了,舌尖才又温润起来。
第二日她起得甚早,一睁开眼,天光还未曾破晓。
她从床边撑起身子,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她有些缓慢地松了一口气。
刚刚醒来的时候,脑子难免有些迟钝,只是再迟钝,她也下意识地去寻找那个令她胆怯的源头。
她趿着绣鞋,一点点行至窗前,却发现上头铺了一整张极长的宣纸,上头满满皆是经文,上头遒劲有力的字体几乎力透纸背,又带着些勾连起来的潦草。
那是一整张的《清静经》和《金刚经》,字体密密麻麻,书写的人大约写了许久。
满纸墨黑的字迹,金钩铁划,入木三分,明明是最禁欲佛性的经书,却被他写出满纸难掩的隐欲,酣畅淋漓,霸道而强硬。
郁暖的睫毛颤了颤,几乎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扶着桌沿极是无措,却忍不住退缩着,悄悄安慰自己,或许是她看差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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