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之中,丧钟绵绵不断,巍峨的盛金宫承光祖庙里,有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转过身去,沿着绵长的甬道,一步步地走进大夏的心脏,灯火摇曳着照在他的身后,将那条影子拉得很长。
白苍历七七零年四月十九,是个令人无法忘记的日子。
那一天,燕北王一家除了常年在帝都为质的燕洵世子,满门惨遭屠戮,燕家的亡灵们死后尚且不得安息,于盛金宫门前的九幽台之上经受炎刑,身首异处,挫骨扬灰。
就此,曾经威震北疆的燕北狮子旗开始了漫长的沉寂,在妄图瓜分燕北土地的帝国贵族们争相击掌相贺的时候,西北大草原上却举行了一次盛大的庆典。
犬戎十一个部落齐聚一堂,由大汗王纳颜明烈亲自主持,庆祝燕北狮子一族的举族没落,庆祝燕世城的不得好死,庆祝大夏皇朝的皇帝大公无私地为他们犬戎一族开辟了一片肥沃的北疆厚土,伟大的犬戎天神福泽了这个彪悍的民族。
就此,他们坚信,再也没有人能抵挡草原汉子们的刀锋了。
此时此刻,破败萧条的乾门所里一处偏僻窄房内,冷风呼号,房顶露雪,没有火盆,没有暖炕,只有一床破败的被褥,又黑又脏,散发着恶臭。
门外,有兵丁们饮酒划拳的吆喝声,浓香的肉味远远地飘进屋子。
少年面色青白,额头滚烫,嘴唇干裂,泛着不健康的白色唇皮,一双剑眉紧紧地皱在一起,大滴的冷汗从鬓角滑落,一头墨发已经湿透,
砰砰的响声不断地在屋子里回荡着,八岁的孩子费力地搬起椅子,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终于将一把椅子拆成一堆零散的木柴。
她长出一口气,擦了把汗,然后就在当中点燃一堆火,柴火噼啪地响着,屋子里顿时暖和了起来。
小心地烧了一碗水,孩子爬上冷炕,扶起少年的头,轻声地叫道:“燕洵,醒醒,喝点水。”
少年已经听不见声音了,闻言没有半点反应。
孩子眉头一皱,从桌上的饭碗里拿起一支粗糙的筷子,径直撬开少年的牙关,就将热水灌了进去。
咳嗽声顿时响起,燕洵胸口剧烈地震动,大声地咳嗽起来,刚刚喂下去的水全部吐出。
楚乔仔细看去,那水中,竟有丝丝的血丝游动。
她的胸口突然有些发闷,抿紧了嘴角,抽了抽鼻子,然后爬下床去,继续烧水。
“燕洵?”
夜幕来临,屋子里越发冷得让人无法忍受,楚乔将大裘和棉被全盖在少年身上,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小兽一般缩在燕洵身边,端着一只白瓷碗,轻声说道,“我把饭加了水做成粥,你起来喝一点。”
少年并没有说话,好像已经睡着了,可是月光之下那双紧闭的眼睛却有眼珠转动的痕迹。
楚乔知道,他并没有睡,一直醒着,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罢了。
楚乔缓缓地叹了口气,放下饭碗,抱着膝盖,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门外大雪纷飞,透过败落的门窗还能看见月光下惨白的树挂。
她的声音很低沉,缓缓说道:“燕洵,我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我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无权无势,无亲无故,我的家人都被人杀死了。
他们有的被砍头,有的被发配,有的被活活打死,有的被砍断手臂扔到湖里喂鱼,还有的小小年纪就被人奸污,尸体装了一马车,像是破烂的垃圾一样。
这个世界应该是公平的,即便是奴隶,即便血统是低贱的,但也应该有生存的权利。
我不明白,为什么人一生出来就有三六九等,为什么狼注定要去吃兔子而兔子不能反抗?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是因为兔子不够强大,没有锋利的爪子和牙齿,要想不被人俯视,就只能自己先站起身来。
燕洵,我很小,但是我有的是耐心,有的是时间,那些欠了债的人,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我一定要活着,看着他们为他们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不然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瞑目。”
少年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嘴唇抿起,窗外大雪纷飞,冷风顺着窗子吹了进来,发出呼呼的声响。
楚乔的声音显得越发低沉,“燕洵,你还记得你母亲临死前跟你说过的话吗?她说让你好好活着,哪怕生不如死,也要好好活着,因为你还有很多事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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