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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看我一眼,“我现在就动了,你有种进来收拾!”
“二姐——”
薛启在门外大吼,“数着他打你几下,回来我给你报仇!”
因为他正看着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插进他们这可笑的对话里,“小心点。”
走到门口,扶着门板交待一句。
门外传来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薛启走了,而我却不得不正视眼前这个人,“那母子俩——怎么样?”
转开话题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他并不买账,“走!”
示意我跟着他。
穿过两道院门,来到那母子俩的房间,屋里只燃着一支红烛,光线柔和温暖,窗外间或的闪电与烛光交错映衬,昏暗与昼亮交替融合,他站在门口打量了我半天,最后从床头的柜子里翻出一件长衫、一条棉毯,扔到我身上。
“薛启不会有事吧?”
见他要走,赶快问一句。
“你最好不要离开这间屋子半步。”
关门,冲着外面高喊一句“走了”
。
根本不打算回答我的任何问句。
这不是我第一次犯错,不过却是第一次自己都觉得错误真是犯得很不明智。
躲到床前那张破旧不堪的紫竹屏风后,换下一身湿漉漉、破败的裙衫,看着手里那件男子长衫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穿上。
床上的那对母子睡得很安稳,屋外却是一夜大雨。
直到清晨那位青衫的方先生来给床上的母亲试脉,我才知道一些外面的消息……
“树阵?”
将熬好的汤药递到方先生的手上,这是个并不算十分俊美的男人,可那双深邃的眼睛却似乎承载了一片广阔的天地,看着他的眼睛,你能感受到智者的光芒,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可笑,不过却是真实感受。
“对,树阵,夫人可懂得九宫八卦?”
摇头,普通人家的女子,能认识字就已经是不得了了,若不是父亲希望我们三姐妹能嫁进官家,弄不好我们也只是简单地认识几个字而已。
“那就难怪了,这庄子建得好地方,青山环抱,绿树掩映,再加上以九宫八卦方位粗浅地做了些手脚,也就难怪夫人摔下马后,走失路途。”
他看出我对昨晚迷路的自责。
“也怪我心急,当时马怎么也不肯走,我竟没有察觉,若是放任马儿引路,估计也就没事了。”
“夫人一个女儿家在电闪雷鸣的夜里竟没有惊慌失措,惧怕昏厥,已经是平常女子不可比了。”
笑笑,用竹筷试了试汤药再递还给我。
伸手轻轻将床上的妇人叫醒,喂她喝下汤药。
红彤彤的日头像是被水洗过了一般,一直升到树梢,在外面“护防”
了一夜的人也陆续回到庄子里,都是饥肠辘辘,可没有人发话生火做饭,他们也只是蹲在厨房的门口,眼巴巴地等着。
从没想过一个书生竟然会进厨房,这位方先生到真是让我开了眼,自小就听父亲说“君子远庖厨”
,他也从没碰过任何厨具,没想到这位方先生不但进得了厨房,还做得一手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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