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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盛看一眼无动于衷的罗瞻,“正是,不知老人家作何一问?”
“老朽林木之,周都人士,北上为投罗将军,不想在路上病倒,幸遇贵军,不知罗将军此刻可在军中?”
林木之?似乎听说过,好像是那个亡周的什么御史言官,嘉盛看一眼莫不作声的罗瞻,想来大哥是不想在此废话,不如先打发了他们再说,“罗将军有军务在身,不方便与老人家多谈,老人家既是想投将军,自往延州去便可。”
看一眼那个扮男装的女子,心想这老头恐怕是想他们派人送一程的,毕竟老弱妇孺的,“老人家且在此等候,我回去差两人过来,送你们去延州便是。”
这老头既然敢千里迢迢来投,想必是有对他们有利的事,不妨帮他们一把。
“感激不尽。”
不待多谈,罗瞻便拔马而去,嘉盛拱手拜别后,也叱马追过去。
徒留店伙计与那一老一少。
“爹爹为何不拆穿那二人的身份?”
扮男装的女子脆声询问。
林木之抚须淡笑,“我儿猜得出刚才那二人的身份?”
被唤作铃儿的便是这林慕之的独生女儿,闺名林铃,“他们承袭魏国官阶,刚才那二人的将袍何其明显,况且这二人无论神态、气度,都非一般军官可比,女儿怎会猜不出来。”
似乎想到了什么,忽而一笑。
“笑什么?”
“只道那罗武安如何地凶神恶煞,想不到是这般模样。”
林木之捻须,“却非一介武夫,观其眉目,确是龙虎之姿。”
父女俩这儿自说悄悄话。
罗瞻两人则一径的奔驰回营。
刚才那扮男装的女子让罗瞻记起了她,同样是南方的娇女子,扮起男装,一眼便可认出雌雄,只有袁阗那个傻帽看不出来……
夜渐深,浓雾起,又是一夜难眠啊!
***
这一夜,鹿山正大雪纷飞。
君锦母子住在鹿山脚下,蜀镇的一户农家里,一来为防罗瞻那边不死心,二来,君锦想进山容易,出山难,在这儿待一段时间,等一切平息后,她便要带儿子南下,不是回母亲那儿,而是到舅母的故居去,舅母十二年前就已先去,身前并无子女,与她非常投缘,因此临终前,留了不少东西与她,因为担心甥舅那边不高兴,在舅母过世后,母亲都替她还了回去,只那旧居尚无人居住,故居东临海,南临江,一无地产,二非要塞,自古便少有人争,在延州时,就请人花了重金让商联前去打听,估计再过些日子就会有消息了。
今日恰逢冬至,也是她头一次见到鹿山之主的日子——曾辉的母亲,一位可以用虎背熊腰作比的妇人,豪爽的连男人都要礼让三分,若非见识过罗瞻那些塞上的高大人种,恐怕她还真会被这位曾老夫人的长相唬到。
“这小闺女越看越俊!
比我家曾筱强百冒头去啦。”
啪啪两下,拍得一旁的曾辉差点吐血。
“娘,你都快说一百遍了。”
曾辉咳两下,赶紧闪到对面的空位上,免得年没过,就重伤在床,“人家的爹可是大周有名的美男子,娘也是大周数一数二的美人,怎可能生出丑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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