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空荡无人的巷口,君锦的笑慢慢转成羡慕——那般恣意的活着呵。
是的,虽然是平坦的触感,她依旧明白了“他”
的身份——那是个多么奇特又令人佩服的女子啊!
当然,她如约所言,并没将曾辉的正身告诉丈夫,对他——或者对世上任何男人来说,与一个女人合作并不那么值得宣扬,那曾辉能做到如此地步已是不易了,何必戳破呢……
***
“少主,那罗夫人真不会告诉他丈夫?”
周莹很少说话,只有在与曾辉独自相处时,才敢放言。
清俊的曾少主在给小妹裹上披风后,方才点头应承,“不会,她是个颇有意思的人,相信我不会看错,再说我们跟罗瞻的合作是在所难免,聪明如她,自然不会给丈夫添堵。”
从腰间抽出酒壶,递与周莹面前,“喝两口御寒。”
周莹接了酒壶,仰首喝下两口,半下眉头都没皱,每每看到她如此豪爽的一面,曾辉都不禁会感叹老天的神奇——让这么一个害羞的女人,生出如此豪爽的一面,连她这个自小扮男人的都未必能做到如此,“阿莹,你到底能喝多少?”
周莹把酒递回去,用袖子擦擦嘴角,“不知道,没醉过。”
叹气,老天要是也给她这么好的酒量就好了,仰脖子饮一口,口中如火烧般苦辣!
“回去一定要让你喝醉一次看看。”
周莹忍不住浅笑,她这话已不知说过多少次了,可惜每次都做不到,每次想灌醉她,结果都是自己先醉瘫过去——少主的酒量其实差得很,偏偏还有个不服输的性子,“少主很喜欢那位罗夫人?”
她今天上午的举动也吓到她了。
曾辉呵呵笑两声,“看出来了?”
谁会看不出来呢?只见过两次就轻薄了人家两次!
“我们曾家人都喜欢漂亮东西,你也知道,以我娘那副夜叉样,若不是劫了我那小白脸的爹回来配,翻新三次都未必能生出我妹妹这么好看的东西来。”
若不是她爹的功劳,恐怕连她都会丑如马面,“我若真是男人,一定把那美人抢回去当压寨夫人,你想——又美又聪明的女人,生出的孩子肯定不会差到哪里。”
“……”
幸亏她不是真男人,真是男人,未必强过那个罗武安,周莹为那罗夫人庆幸不已……
随着酒壶见底,曾少主的话也越来越多——又要醉了……
暮色渐渐掩去,昏暗的天光下只有三骑缓缓东行,一骑入睡,一骑闷头不吱声,还有一骑哇啦哇啦,几乎要开始长歌了,真是奇怪的曾家人!
☆、二十君父
与曾辉的约定七日之后,罗瞻便调兵南下,这时,曾辉甚至刚回到鹿山,这罗武安神速啊!
***
田序,字汉跋,东阳田氏,祖上是周太祖麾下的前锋,子孙世代武将,周灭后自立,如今正欲挥军直取京都,颇有自立为帝的打算。
以眼下的局面来说,他算得上中原第一诸侯,与他对上,可想而知会有什么结果。
不过,这世上总有些不自量力的人,比如这初出茅庐、刚闻声鹊起的罗武安,以为打了几场胜仗,就天大地大起来,本打算南下直取京都后,再来收拾他,想不到他却在他挥师南下时于背后点火,可笑而不可饶恕。
田序要让世人知道他的能耐,这罗武安便是头一个靶子!
他要借他立威于天下!
这是自周乱之后第一次规模宏大的战役,战线自青阳以东,一直延伸到燕州以西,不管是输还是赢,罗武安这名儿都将为世人所知。
如人所传,这罗武安并不遵循自古的兵法战术——攻城掠地,他要得是目标范围内的全部歼灭,穷寇莫追的道理在他这儿完全不成立——他就是要追击全歼,尤其在无城可守的野战中,那是相当惨烈且可怕的。
几场仗之后,虽然田序未失一城,反倒还占据了云州南的小侯城,但在田军帐里,罗瞻这个名儿已经为军将们所熟知,因为五场对战后,他就歼灭田军一十一万——可怕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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