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提醒他。
“我不困。”
龙诚强打起精神,还指点谢瑾:“再剪几枝草,搭配在一起放花瓶中才好看。”
谢瑾知道他是真的困了,父亲的死,于她是心痛和惋惜,于龙诚是愧疚和歉意;因为内疚,这段时间他几乎天天都在陪她,推说公司的事有龙易处理。
可龙易年纪小,又刚去公司上班,哪能应付得过来?昨晚谢瑾半夜醒来,发现书房的灯仍亮着——龙诚在处理白天落下的工作。
怪不得最近看他精神总是不好。
折够了花草,龙诚回屋找来一只薄瓷花瓶,盛了半瓶水,坐在树荫下看谢瑾修剪花枝。
“已经请了好长时间的假,我想回去上班了。”
谢瑾貌似不经意说起,将修剪过的百合插入花瓶中,她调整着位置,补充道:“闲久了好无聊,有点想念和同事在一起的上班生活。”
父亲的死的确与龙诚有关,但那终究只是个意外,逝者已矣,她总不能这样天天耗着龙诚。
对于上班的提议,龙诚并不反对,只是不同意她再回市场部。
他还理直气壮地跟她辩解:“做销售难免要应酬客户,应酬就必定要喝酒,万一你喝醉了被人占便宜怎么办?现在的男人都一肚子坏水,简直不是人。”
谢瑾想起来:“趁我醉酒,占我便宜的人不是你吗?”
“是吗?”
龙诚想起来,狡辩道:“幸好,我本来就不是人。”
他一板一眼地教育她:“你看,一醉酒就出事,这就是现实,是血的教训。”
“噗……”
谢瑾忍不住笑出声,都不知道他原来脸皮这么厚,占了便宜还有理。
谢瑾最终还是没去市场部,申请调回综合部,看在她签了一个大单的面上,老板并不曾为难她,还笑容可掬道:“谢瑾,如果你还能介绍业务给公司,提成照样按规定给你。”
马总好几次看见龙诚亲自来接她,那些恋爱关系他搞不懂,同诚集团目前尚未涉猎到这个行业,但关系网摆在那儿,介绍业务岂不容易?
图蓝集团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说起图蓝,不免要说王思远,他跟龙诚是很好的兄弟,打小就混在一起。
当初龙诚创业时,就撺掇王思远一起来Y市,目前,他还握有同诚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周末,王思远闲来无事,约了龙诚等人去城北的高尔夫球场打球。
王思远球技很好,动作潇洒漂亮,几乎可以和专业球员一拼高下;但谢瑾知道他一定不是龙诚的对手。
结果几局下来,两人打了个平手,谢瑾低声跟龙诚说:“我还以为你一定会赢。”
龙诚道:“我不好意思赢他。
他的技术一点一滴练出来,而我是占了先天优势,赢了他也没意思。”
谢瑾心情不错,饶有兴趣问起:“如果王思远知道你不是人,你猜他会有什么反应?”
龙诚沉思片刻:“他会想杀了我。”
“我和王思远小时候不和,两个人总打架。
到后来,打败我就成了他的人生目标,他参加各种训练,什么跆拳道,空手道,综合格斗……哇,简直是魔鬼训练啊,到了后来我都看不下了。
要是让他知道我跟他不在同一条起跑线上,这么多年的努力毫无价值,他估计会找把刀来砍我。”
谢瑾笑出声,同时为王思远默哀:“我真同情他。”
“犯不着。”
龙诚继续道,“到后来他终于接受了现实,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打过我,于是改走腹黑路线,经常耍一些阴损手段,连小易都不敢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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