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赛尔眸色一寒:“约翰,你再胡说,我马上拔了你的舌头。”
名为约翰的少年哈哈大笑,向街道对侧跑走了:“你才不会对朋友动手!
两周前我帮你修了屋顶、一周前我们还一起避过了军队的追捕呢,你可别太健忘!”
艾赛尔不说话,也不动作:他当然不会对同伴下手。
见对方跑开,艾赛尔转头,直视着麦克斯说道:“那是我的同伴。
如果他言语中对你有所冒犯,那我替他向你道歉。”
他见过太多的四区人因为冒犯了贵族而被秘密杀死,此刻他向最讨厌的人道歉,也是为了防止自己的伙伴落得个同样的下场。
“这种事,我不会在意的。
我只是觉得很意外,”
麦克斯继续前行,同时微微低下头,与艾赛尔对视:“四区人生活在这样的地方,眼中竟然还有着那样的神采。
你是这样,你的同伴也是这样。
我无意冒犯,但是你们的眼神就仿佛……在这里生活下去,是最美好、最值得期待的事情。”
“难道不是吗?生命和信念,已经是我们四区人可能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了。”
艾赛尔轻声说着,而后转开了视线。
我们是四区人,我们会坚强地走下去,我们值得更好的生活。
“算了,先不说这些。”
艾赛尔将唇凑近麦克斯耳畔,柔声说道:“这下好了,因为你,我在伙伴面前丢了面子。
你要怎么补偿我?”
其实他一想到自己因为麦克斯丢尽颜面,就恨不得自己有一口利齿,能将眼前这人的耳朵咬穿、撕扯下来;但他心中依旧铭记着自己那个推论,于是硬生生地将“咬牙切齿”
转换成了“温柔缱绻”
。
艾赛尔不知道的是,他这番兴师问罪的话到麦克斯耳中完全就变成了另一个意思:怀中所拥少年声音温柔带笑、没有半点恼羞成怒之意,那温暖的气息就呼在耳边,甚至在对方说话之际还能感觉到柔软的嘴唇蹭过自己耳廓。
这般光景,换了是谁,都不免生出些暧昧的遐思来。
麦克斯只觉自己脸上的热度一直蔓延到耳根,立刻掩饰性地咳嗽两声,然后挑起了另一话题:“刚才你那位同伴所说的‘卖’是什么意思?”
艾赛尔脸上恢复了淡漠的神色:“就是去外面做妓。”
四区中,有些生得漂亮的年轻人会去二区三区做妓,男女皆有。
这些人虽然抛弃了尊严,却不曾抛弃第四区——他们经常带用身体换来的补给品回到第四区;正因为如此,艾赛尔才更为他们感到悲哀。
“其他几区的人视四区人为渣滓、为蝼蚁,各种折磨侮辱都是家常便饭。
有很多与我年纪相仿的人一去,回来的就是不成人样的尸体。”
“愿神明安抚他们的灵魂。”
麦克斯低声念了一句,又问:“我猜,他们没有去第一区?我在一区的时候,从来没看见有蓝色眼眸的性工作者。”
“得了吧,”
艾赛尔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一区人的平均力量是四区人的五倍,若他们去那里‘卖’,且不说能不能入得一区人那高贵的眼,只说这体力差距,四区人岂不是要被做死?”
他说这话的本意是想讽刺麦克斯,哪料话说出口,尴尬不语的却成了他自己。
在同人志中,黑化后的主角说过这样一句话:【幸好你的身体在改造之后体力比普通四区人强过许多,不然我一个晚上就将你做死了,岂不是有许多美好的事情都没法尝试?】——所以说,自己对同人志的怨念到底是有多强大,竟然到了心心念念随口就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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