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绞开,羊绒衫呢。”
陈嘉说,“我帮你脱下来。”
陈嘉把两手伸到他的羊绒衫里面,用力撑开,从后面慢慢地套过脑袋,把他脱出来。
周遥皱眉,很想吐槽:“完了完了,我的皮完蛋了,我的皮都要掉了吧?我的脖子皮还有吗?……我的脸……”
“你脸还在!”
陈嘉被他叨叨得烦了都,“脸就有点儿红,没事。”
“我要仔细看看,我脸皮没掉啊?”
周遥小心翼翼地抚摸自己,拿着瞿连娣放在小衣柜上的镜子左看右看。
陈嘉:“……看够了没有?”
周遥:“哎,担心么,我帅比艾欧里亚的一张脸,本来挺好看的。”
操,你帅个鬼,陈嘉也想吐槽:“你真应该把脸上揭掉一层皮……揭掉一层你还有一层呢,你就二皮脸么。”
“哎,就咱们班男生里面,每人发一套可拆解变身的黄金圣衣,是不是我长得最像艾欧里亚?”
周遥认真地问他铁哥们。
“……”
陈嘉都无语了,突然笑出声,“你十月份的吧,不是天平座么?那你肯定是童虎么……”
我靠——才不是呢!
周遥也笑。
闯祸受伤还能躲在屋里笑得出来,也就是他们俩,都绝对是耐操的。
“过来,帮你脱秋衣,”
陈嘉然后从床上绕过来到他面前,嘱咐,“疼就抱着我。”
陈嘉把秋衣下摆撑开,极小心轻柔地、一寸一寸地往上撸那件秋衣,不碰到周遥身上,不弄伤他。
疼就抱着我。
灯下,屋中,这句话好像让周遥像幻听一样,声音带磁的吸力,能吸住人的神经……这都不像陈嘉这糙玩意儿嘴里能说出来的话。
两人一站一坐,周遥一抬胳膊就抱了陈嘉的腰。
他们就贴着,他抬眼就是陈嘉在屋顶灯光映衬下的脸,呼吸都能扑到对方脸上。
他把脑门贴陈嘉身上,脸贴肚子来个熊抱。
有人给他抱一下,真就不那么疼了……不然真的很疼!
秋衣终于一点一点扒下,从头顶撸上来,竟然没给周遥扒掉一层皮,说明烫得也不严重,幸运了。
陈嘉拎了个脸盆,出去两趟,从院子里打凉水。
这也就是他们这种大杂院,才有这样凉的凉水,摸着就跟冰水似的,从院子中间的公用水龙头出来。
这个龙头冬天要用一块棉被包上,不然夜里就冻了,明儿早上就放不出水,水管直接冻裂。
陈嘉就用冷水一点一点帮他冲洗。
烫伤的后脖颈子那种火辣辣的灼热感,慢慢就消退了。
“你真有经验,”
周遥说,“你不会也被那个锅炉房烫过吧?”
“没你那么傻,”
陈嘉说,“小时候老是被我们家炉子烫。”
“你也够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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