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名服务生胸前工作牌上的英文,艰难地拼读着:“Sha......”
“Shawn,”
服务生自己率先说出来,并贴心地补充音译:“肖恩,你叫我小肖就行。”
余鹤拿起平板:“嗯,我去就行。”
“要叫客人老板啊。”
肖恩很不放心地交待一句。
余鹤歪歪头,朝肖恩做出个你放心的表情。
这是会所的二楼大厅,接待散客的音乐酒吧,真有钱的不坐二楼,更不会坐吧台,酒吧里并不算太安静,可当余鹤转过身才没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嗤笑,是别的服务生在挤兑肖恩。
“肖恩,你可真能巴结啊,可惜......”
余鹤穿过人群继续往前走,很遗憾没能听见可惜后面又些说了什么。
不过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难听的话,余鹤已经听得太多,早就麻木了。
他把手中的平板放在陈标桌前:“陈老板,点些什么啊您?”
陈标脸上涨红,满是醉意,手臂撑着头,另一只手在平板上划拉着:“余少爷。”
他打了个酒嗝:“听说你被赶出家门了?”
“是啊,”
余鹤应和一声,也不动怒,平静的又问陈标:“点什么啊您。”
陈标有意刁难余鹤。
他手指在平板上划来划去,反问道:“余少爷平时都点什么啊?”
余鹤发誓,他没有故意要怼陈标的意思,可架不住陈标非得上赶着着问。
余鹤站在那儿,如实回答:“陈老板,我没坐过大厅,楼上包厢的菜单和大厅好像不太一样,真是抱歉,没法儿给你推荐酒品了。”
周围陡然一静,悄悄看热闹的人相互对视一眼。
和余鹤好相貌同样出名的,就是他的嘴。
有人评价说:那可真是上好的鹤喙,比死鸭子的嘴还硬,啄起人来疼着呢!
余鹤成天懒洋洋的,是万事不挂心头的闲散性格,说话也一样,漫不经心最能惹人生气,你这边急得跳脚,他连眼皮都懒得抬,这谁能不憋气?好好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像是挑衅,更何况余鹤这话也不像好好说的。
陈标登时就怒了,酒气连着怒气涌上来,一把将平板摔在地上,反手揪住余鹤衣领:“你说什么?”
站在墙边的服务生们赶紧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都好言劝着陈标,经理王务川听到动静也赶过来。
陈标胳膊一挥把众人扫开,谁也不理,又问余鹤一遍:“你刚才说的什么?”
果然,余鹤眼皮都没抬,把刚刚的话原封不动重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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