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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是他身后侧那两棵挂满樱桃的樱桃树晃眼睛,樱桃一个个饱满圆润,红得似要滴出血来,三五个凑在一起,沾着昨夜的雨水,晶莹透亮,看起来好像比前几年还要长得好。
“你这般破坏四时生长,玉帝不罚你?”
嘴上这么说着,眼角却绽出了笑,忙不迭地回屋拿梯子和剪子,裙子一撩便扎在腰上,胸前挂了小簸箕,蹭蹭蹭地就上树了。
白色的人还是躺在椅子上,只不过换了方向,师爷椅摇啊摇,摇出他眼角眉梢笑意。
剪进簸箕里的樱桃没见多少,吃进嘴里的倒是多。
七分饱便不再吃了,再有看着额外好的,剪下来,朝这边一扔,也没刻意对着人,偏偏都进了他手里。
一来二去,像是好玩儿,刻意的丢偏。
树上的人铃儿叮咚的笑。
昨夜下了雨,院子里潮湿有水意,便引来一条青白小蛇,缠在树上,朝着那一身黑衣吐着红信子,蛇身上的青色闪着光,鲜艳得很。
他是一早就知道的。
黑色的人爬上去的时候小青蛇还没醒,盘在不显眼的地方打盹。
现在醒了,也饿了,“咝咝咝”
地找东西吃。
蛇像是有感应,滑到一半向这边看来。
白色的人依旧摇啊摇,眼角也还是带着笑,感觉却变了,眼底的光沉沉的看不出什么,和原来一样,却总让人觉得冷,不,让小青蛇冷。
万物有灵,他只觉得身子僵住了,明明没什么束缚,却动弹不得。
就这么一僵,便没勾住,从枝桠上掉下来,在地上翻着白肚皮。
“咦,蛇?”
白得太显眼,树上的人看见了,只见惊,不见吓。
小青蛇一扭身子,赶紧窜进草丛里,嗖嗖嗖地不见了。
“有毒,不能吃。”
语气里带着苦恼。
底下的人笑了。
摘了大半个中午,摘了几大篓子,两棵树算是完了。
她累得腰酸背痛,躺在师爷椅上休息。
未时三刻,她起身去学堂,带了一袋樱桃。
椅子上的人消失了。
听说先生家的樱桃没被麻雀儿叼,熊孩子们高兴了,一下午上课都兴奋,屁股腚子在板凳上扭来扭去,坐不住。
捱到放学,一群人推着先生往回走。
到了先生家的篱笆院子,看见门前廊外四大篓子红樱桃,一个一个兴奋得像什么似的。
一群人窜进去,几个人一篓子围着吃,汁水飞溅。
露天坝子里两把师爷椅,她躺下,闭眼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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