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的人也不错,热情,性子也良善。”
易情一面回忆,一面微笑道。
秋兰连滚带爬地从摊棚里逃出来,在廊庑上滑跌了一跤,玉兰簪子掉了,她散着发爬起来,发觉手上是一片湿腻的鲜红。
往外望去,她绝望的眼里映出了铺天的细蠛群,天上墨黑一片,不是云,而是凌空飞舞的、密密麻麻的蜚虫。
街上除却她外兴许已无活人了,血水已漫到履帮边,被虫咬噬的残尸中露出森然的白骨架子。
碧草蔓上了河滩,犹如细细的绒毯。
卫河的远方能隐约望见浅淡的山影,两人要去之处便在山的那头。
木舟随潺潺水波而下。
“大梁是个好地方,所以我也想带你去见识一番,师弟。”
易情望着远方,目光里满是怀思。
他对祝阴呓语似的道。
“你一定会喜欢上那儿的。”
第二十五章血雨应无涯
木舟驶过一叠叠青山,飘到渡口。
两人攀着铁索爬上岸来。
四下里静静的,墙头翠树上紫藤花儿如瀑而泻,在微风里安谧地摇荡。
入了市口,依然不见半个人影,包子铺、糖食店门仍大敞着,饼笼掀开,里面仍冒着丝丝热气。
酒旆寂寥地飘荡,石街上回荡着他俩稀稀落落的脚步声。
虽是夏时,易情却只觉背后传来飕凉风声,三足乌没蹲在它肩上,感觉肩膀有些空落落的。
那贪吃鸟儿如今正舒坦地待在天坛山上,成日里追着玉兔啄。
“真是奇事,都到日中了。
若是往时,这里该许多人才是。”
易情说,转眼望向祝阴。
只见他吸了几下鼻子,旋即像一只奓开毛的猫儿,眉头大蹙,似是对这地不大喜欢。
易情的眼神往下瞥,发觉祝阴腰间系了块枣木牌。
木牌背面刻着个狮鼻鬼怪,束发勾獠,甚是可怖。
再仔细一辨,那分明是驱邪钟馗的神像。
易情想,哈!
这小子胆弱,下山来一趟,甚么辟邪的宝物都带上了。
但那枣木牌着实工致,驱魔大神刻得栩栩如生,不知是不是刷过了油,其上似泛着熠熠金光。
易情贼心大起,不自觉伸手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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