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又一次不受控制的鼓噪,谢蓁按着胸口,仿佛这样能使它安分下来般,却是徒劳。
“小姐,这个是你掉的罢?”
玉瓒拾了一样物件递到谢蓁跟前,熟悉香气萦绕,教谢蓁陡的变了脸色。
“你从哪得来的!”
她不是扔了么!
“是马房的车夫在马车后挂捡到送过来的。”
玉瓒老实答道,不知小姐神色为何那般,下意识地拿那东西离远了些。
“把这东西拿给谢十三,看里头到底添了什么东西。”
谢蓁恢复心神交代,眸色瞬间沉凝。
敢这么害自己,定要那人付出更惨烈代价!
玉珍适时奉上安神汤和点心,“白日里四小姐来找过,不过听说小姐不在,没说什么事儿就离开了。”
谢蓁倏地攥紧了调羹,几乎不用想的就肯定了那设计陷害自己的,谢文香——“玉瓒。”
忙是出声唤住了人。
“找谢十三要比你手里那东西猛烈十倍的药。”
谢蓁眸色沉沉地吩咐,心中暴怒疯长。
夜深,寂寥如墨泼洒,谢蓁捂着被子辗转反侧,殊不知数里外的城南昭王府,亦是有人不成眠。
昭王府书房,烛火通明,长长的书案上放着精致的茶盏,男子依然是一身素黑的锦袍,下摆用金线纹出栩栩如生的蟒,巨头长颚,张牙舞爪,祥云的图案掺织,更显得气势恢宏。
书案上堆着一摞折子,宋显珩手里那本已经良久未翻过页去,神色恍惚,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微微蹙起,黑色的眼眸阴沉而深冷。
饶是一再静心,只消一阖眼,浮现的总是那人睫毛轻颤,一双乌眸被雾气晕染,快被欺负哭了的脸,细腻柔滑的触感依稀停留指尖,轻轻一颤,仿若贪恋。
雨稀稀疏疏落下,打在庭前芭蕉,砰砰声音惊醒了走神的人。
须臾,凉风吹入,撩动低垂的纱幔,一室烛火摇晃,明明灭灭间男子修长十指掩面,似是溢出一声纠结喟叹。
女子最后羞愤蕴着水光的眸子挥散不去。
他对□□淡薄,却非不通,只是不愿花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罢。
可当时明明已经察觉不妥,为何还会……好像只要一沾上谢蓁,一切都乱套了。
宋显珩不觉冷着面上皱眉,还能感受到后脑勺伤处的阵疼。
他目光幽暗地坐直了身子,面上神色掠过一丝异样,暗暗咬牙暗道——手真黑。
目光一移,落在了黄昏时送来的匣子上,满当当的银票,却是只字未留。
宋显珩几乎能猜到那人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知为何,心思竟是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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