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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的?”
谢蓁转了镯子一圈儿,笑盈盈附声,在李富贵陪笑的神情中倏地将镯子往桌上一扣,啪的一声震颤人心,同时唬了脸色。
“来人,给我打,打到吐实话为止!”
玉瓒很快唤来了护院,将人往凳子上一捆,便抡了棍杖落下,方挨了一下就听那杀猪似的叫唤,声声讨饶,可再问也依旧说那是捡的,负责杖责的得玉瓒示意,皆是用了十成力道,半点没留情,一时棍杖落声和惨叫齐飞,看得玉栀心惊肉跳,想说点什么却又不敢,这是头一回见着谢蓁发威,果然坐实了传闻中凶狠的名声。
打了一会儿,听李富贵的嗓子都喊哑了,人也蔫实了,谢蓁起身走了他跟前,微微眯起眸子,“你要再学不会好好说话,我叫人拔了你舌头,反正要也没用!”
李富贵只觉得屁股那边火辣辣的快没了知觉,一头大汗淋漓,咽着气儿讨饶,“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小的错了,这东西,这东西是小的……从陈管事的地方拿的。”
“嗯?”
谢蓁一怔,略是意外,目光停留在李富贵身上落了几许深思。
李富贵是真怕这位主子发起狠来自个没了性命,是怎么都没料到自己昧下的是她的东西,若早知道,便是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那么做,随后便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是玉翘出事那天他帮着他娘拿东西看着那些金银首饰起了邪念,趁着别个不注意时昧了个不起眼的普通银镯子,却没想到会扯出后来这遭,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也就是说陈管事是拿着那些个物件去的下人院儿?”
玉瓒道出了谢蓁心中所想,蹙着眉的,亦是想到那一茬。
李富贵被打狠了,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听着那问题没多想的点了头,瘫在凳子上小声吸着冷气。
“去传陈管事。”
谢蓁冷着脸吩咐。
那位陈管事大抵是知晓儿子出事,来得快极,同她一道来的还有阮姨娘和林姨娘,谢蓁看着那俩挑了眉梢。
“蓁蓁出什么事儿了,我跟你阮姨娘正和陈管事商量中秋家宴的事儿,看召得急就一块过来瞧瞧。”
其实中秋家宴压根没她什么事,只是喜欢什么都凑一脚,显得自个也出了力似的。
这不听说阮姨娘和陈管事置办中秋过节,就又凑了过去,不过这次不巧,俩人还没入了正题就往凝香苑来了。
谢蓁听着她机关枪似的眉心跳了跳,截过了话茬,“找陈管事来是问问当初玉翘那事儿,以及这只镯子。”
陈管事见了那镯子微是一愣,稍是回想便怒目横向了自她出现就宛若见了救星的倒霉儿子,“你……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李富贵理亏,干涸的嘴唇蠕动了两下没音儿,从长凳上虚软下来,扶着屁股侧边站了角落。
林姨娘扫了个来回约莫知晓后咋舌道,“唉哟,这是怎么挑的,一个两个都是这毛病。”
负责选人的阮姨娘皱了皱眉,“蓁蓁,是姨娘眼拙了。”
“唉姐姐,我不是说你的意思,实在是这巧的,叫个什么事嘛。”
林姨娘方才那话就是对着阮姨娘去的,等阮姨娘发话又自个圆回来,过过嘴瘾。
“小姐,是老奴教子无方,竟敢做出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老奴一定好好管教,该罚罚,绝不轻饶。”
陈管事忙是说道。
谢蓁看着她一番表态,不急着下定论,反而提了另一茬,“姨娘来得正好,上回玉翘出事你们也在,那些个金银首饰是由陈管事从玉翘那屋搜出来的是罢?”
“……是啊。”
林姨娘一贯的捧场。
陈管事却是倏然变了脸色。
“那陈管事可要好好说说,你这儿子说的分明是你拿过去的,这倒奇了。”
谢蓁觑向人,好整以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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