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当年她费尽千辛万苦请出山给贺兰泽授业的冀州名士。
按理是老夫人家事,很多话老朽不该多言。
但既然您让老朽保媒,又这般开口,老朽且多言两句。
“其实说来说去,您既已抬手,通文定之礼,当是已经明白形势。
谢氏女当年那一点所谓洁与不洁的过往,在这乱世之中根本微不足道。
您所虑,无非恐她污了殿下名声。
可是退一万步讲,纵是她拉着殿下与之俱黑又如何四方诸侯还不是纷纷对殿下俯首称臣。
换言之,相比她拉殿下入污泥,殿下已经带她仰蹉光。
老夫人何不放开心胸
杜攸对面沉默不语的人,缓了缓道,“老朽说句不甚好听的话,若是老夫人当年不固执已见,或许如今殿下已经入主长安”
“先生之意,我误了吾儿”
望老夫人自省。
杜攸拱手道,若为天下计,老朽言尽于此。
若
“若什么先生但说无妨”
杜攸摇首,“夫人若有天下心,旁的老朽不论也罢。
这日晚宴,杜攸未再出席。
贺兰敏着那处空出的位置,有些心神不宁。
未几,因杜攸的缺席,部分官员在酒过三巡后便陆续借口离去。
晚宴过半,席上剩下的十中八八九是贺兰氏宗亲。
“阿姊,这大过年的,怎也不见阿郎携新妇归来”
贺兰敕晃着酒盏,扫过对面的薛灵枢,笑了笑道,“薛大夫都回来了,这新妇还要摆什么谱,难不成要您亲去迎回。
“三弟饮多了,再饮盏醒酒汤吧。”
贺兰敏一边给身侧的阿梧盛汤,一边轻声道,“是你阿翁阿姊伤着了,才晚些回的。”
她抬起头,冲着薛灵枢道,那处就夫人一人,若是天气转暖,你辛苦再跑一趟,护他们回来。
“在下明白的,老夫人安心。
贺兰敏冲他含笑谢过,贺兰敕处头来两道目光。
薛灵枢莫说领会,本也早早有离席之心,眼下当即便起身请辞。
只是见正座上,紧挨着贺兰敏的小儿,终是愧疚。
这些年,护了他身子,调养他病症,却终究没法带在自己身边教养。
纵是偶尔暗里言语两句,亦没太多作用。
始终没法说清楚当年种种。
而这厢,闻贺兰敏这三言两语,贺兰敕有些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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