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英挣扎爬起,满目悲愤,望着长渊“我成今日这般模样,全是你偏心造成,你心里只有那个小东西,何曾有过半分的我,我的讨好你视而不见,我的殷勤你视若粪土,你表面公正严明,实则是最偏心,最冷血无情”
柳敬已经吓得脸都白了。
长渊冷冷抿起嘴角“本君的冷血无情,你是第一日知道么”
“君上”
柳敬惊呼一声,然而为时已晚,整整十道赤色剑意,如森冷的诫鞭一般,自上而下,携着雷霆之音,直直没入了柳扶英体内。
柳扶英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重又扑倒在地,身上赫然多了十个血洞。
无形的长剑,则分别将他手脚四肢和身体大穴死死钉在地上。
“你杀了我,杀了我”
柳扶英痛苦哀鸣,手掌无力捶地,大片粘稠的血,自他体内流出,但又刁钻的凝结在地。
柳敬不忍,回身伏跪在地,磕头“求君上饶他性命吧。”
长渊眉间结着寒霜“本君乃按照雪霄宫戒律,秉公执法,清理门户。
他当年既敢拜入本君门下,便应当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君上”
“本君不会要他性命,自今日起,本君将他逐出师门,按照天规,处噬心之刑一千年,直到他心内魔根彻底拔除。”
柳扶英彻底绝望,赤红着眼,欲爬起,越是挣扎,那铁钉一般钉在他身上的十道元神之剑反噬出的压力越大。
“啊啊”
“杀了我,杀了我”
柳敬听得心肝俱碎,只得又回身,握着柳扶英的手安抚“好孩子,你别叫,别再叫了,君上肯饶你一命,已是莫大仁慈。”
柳扶英狠狠甩开柳敬,恶声笑道“仁慈这样的仁慈,给你你要么若换成你亲儿子,你舍得么”
柳敬一怔“你”
柳扶英笑意越发恶毒“你还真是跟你那蠢儿子一样,白痴,单纯,傻白甜,哈哈哈,哈哈哈。”
柳敬茫然无措问“你、你究竟将扶英如何了”
“我能将他如何我就是你儿子呀。”
“只不过,我骗着他,说我难受,说我凄苦,哄着他将躯壳借给我当家,魂魄借给我当食物而已,仙族世家小公子的魂魄,真是好吃啊。
如今,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啊。”
柳敬哇得吐出一口血,跌倒在地。
长渊已转身往外走。
柳敬反应过来,急追上去“君上,扶英他他还能回来么”
活了数千岁的人,这一刻,泪眼滂沱,蹉跎得宛若垂目老人。
长渊本懒得管他的家务事,闻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沉望过去“此事,你早就察觉到了,可是”
柳敬咬了咬牙,愧疚的低下头。
“没错,我自己的儿子,我岂能不了解,以前的扶英,是那样单纯善良,而这个,人前对我这个爹恭恭敬敬,人后却是乖张暴戾,因为一点小错,连自小服侍他长大的老仆都能杀。
我一直自欺欺人,权当他是在魔窟受了惊吓,才性情大变。
可直到后来,与他一起获救的那三十多名弟子因为各种原因离奇暴毙,我才察觉到事情不同寻常。”
“可我懦弱,胆怯,不敢想,也不敢承认这个事实,才酿成今日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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