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可嫌清冷?”
李合月饮了茶,把小茶盏自然而然地递回给了赵衡意,接着诚实地点了点头。
“听说这里是临时收拾出来的,你不在后院住——”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迟疑着说,“那以后你会在这里……”
会在这里睡吗?
最后两个字她没有说出口,自觉有些不好意思,然而他却在她欲言又止里接了口,很坦然地说会。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接口接得很快,赵衡意在转身坐回去的时候,看到她眼睛里的担心,又认真地说道:“圣人、官家的赐婚,该当郑重待之。”
见眼前的小娘子恍然说哦,赵衡意嗯一声,然而李合月却迅速反应过来,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圣人同官家不一样,圣人自然希望我们同……”
她说到这儿,忽然就住了口,将“同房”
两个字卡在齿间,这下本就微红的脸颊此刻更红了,那红晕一直向上蔓延,最后凝聚在眉梢眼角,让欲言又止的小娘子有一种窘迫稚软的可爱。
赵衡意坐在她的身前,膝碰着膝的距离,也许只有两三寸,叫人疑心稍微一动,就能触碰到。
他眼底有笑意,眼神却是认真的,他在她的窘迫之后,自然地把话接过来,“我知道。”
她一下子就安下心来,慢慢地,慢慢地平复了呼吸,接着才又说道:“而官家……”
说出这三个字之后,李合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看四周,眼神里有警惕之色。
她往他的身前蹭了蹭,这下膝盖就碰膝盖了,她没在意,只脚尖踩地站起身,靠近了他的耳朵。
其实她站起身时,已然站进了他的双腿间,凑近他耳朵的这一刻,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脚下忽得一踉跄,坐在了他的膝上。
小娘子就呆若木鸡了。
身下的触感骨骼劲瘦,硬硬地承载着她纤细的身体,李合月窘迫地简直想埋头钻地,她下意识地弹起,腰间却似乎被轻轻揽住,是他的手臂虚虚揽住了她。
赵衡意的眼尾有细微的笑意,在她窘迫欲起身的一瞬间,眼睛里的笑意迅速收起,凌厉之色取而代之。
“窗外有耳。”
他先凑近了她的耳朵,低低地说着,温热的气息送入了李合月的耳朵,短短四个字却好似拂过了她耳畔的每一寸肌肤,令她心猿意马,无法专注。
她在他的膝上坐实了,直羞得不敢看他的眼睛,好一时才凑近了赵衡意的耳朵,用手护在他的耳边,勉力匀停了呼吸,极小声地说:“……你越对我怠慢,官家也许会更得意。”
赵衡意嗯了一声,复而又转向了她的耳朵,低声说道:“君子愈让,小人愈妄。
寻常对待,从心就好。”
从心就好……
小娘子听进了心里,乖巧地嗯了一声。
话好像说完了,应该可以起身了吧,只是当她刚准备起身的时候,赵衡意却又低头对着她的耳朵,轻声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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