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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昀深吸了一口气,漠然地嗯了一声,目光犀利地眯了眯眼睛,望向国公府的方向。
成败在此一举,若是成了,琼林宴上面见陛下,尚有一争之力,若是不成……他回来后一心想要守着的佳人,便要变成旁人的枕边人了。
此间事,已是容不得半点差池了。
“走吧,出发。”
……
白记糕铺后院。
白彦允看着自己快忙活成陀螺却仍旧不忘絮叨他一番的妹妹,无奈地笑笑:“你先前准备的已经够充分了,又有这考篮,没什么好担心的。
若是无事,我便出门去贡院了。”
说着,便要拾起乡试时用来挑行李的扁担,准备继续物尽其用。
白九娘忙拦住了他,指了指院外头:“挑什么扁担,好好的马车,你不坐啊?”
白彦允怔了怔,走出去几步,果真瞧见外头停了辆阔气的马车。
他微微挑眉,诧异地回身看着妹妹。
如今他们二人虽然在这京城里算不上穷人了,但即便是普通的马车,对他们来说也是难以负担的。
“晏姑娘特意派来的。”
白九娘笑了笑,眸光里闪过一抹感激。
每逢春闱京城里就挤得不可开交,若是没有马车,被挤掉了鞋子冕冠,衣衫不整,贡院是不让进门的。
届时又要花一笔银子重新置办行头是小事,关键是折腾来折腾去影响心情。
被晏姑娘拢到身边这一个月来,她也几乎打听清楚了这位主家外人知晓的事情,知道自己这小生意并不足以让人家放在眼里。
那日出手相助,算得上是抬举她,还积德行善了。
而今她哥哥要下场了,对方不仅在前几日送来了仙绣阁的考篮和护膝,还贴心地借他们用马车。
除了感激,白九娘已经不知道该有什么感受好了。
白彦允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考篮,又看看外头停着的马车,眼前不由出现了那抹美得犹如从仕女图中走出来的背影来。
那样美的姿态,那样高贵的出身,竟也有着这般善良的心地。
见状,白九娘警惕地看了哥哥一眼,轻咳一声:“哥,还是那句话,等你金榜题名,中了进士,才有资格被人家高门大户看在眼里。
现下,人家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
见她又要不着调地扯什么榜下捉婿的事情了,白彦允拧了拧眉心,摇头失笑:“好生去寻思你的生意吧,我与那姑娘不过是萍水相逢擦肩而过,连真容都不曾得见,哪里就扯到了这些事情上?”
白九娘也是当惯了母亲的角色,虽然外头晏家的管事不会说嘴晏姑娘的婚姻大事,但她寻思着,这样的高门大户多半是从小就定好了亲事。
她不想让她哥哥心存旖念,到头来空欢喜一场,这才卯足了劲儿打击他。
闻言,她很快抛下了这一桩,有些犹豫道:“要不我还是不做生意了,在贡院门口安生等你便是……”
“可别。”
白彦允连连摇头,若妹妹是一心为了赚辛苦钱也就罢了,可他瞧得出,这些年的抛头露面,一面是为了他,另一面,却是他妹妹真心喜欢做生意,在这一点上,妹妹倒与那位晏姑娘有几分投契,“我一进去便是要待整整两日,你守在那里做什么?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便是,我考了县试乡试这么几场下来,早就熟门熟路了。”
白九娘这才稍稍放心,叮嘱了几句,也不再耽搁,目送着哥哥上马车了。
外头还有呜呜的寒风在刮,白彦允坐在被毛毡封好了的马车中,却是一点寒意都察觉不到。
真是锦绣膏粱,富贵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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