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苍白的脸上陡然出现一条浓重的血色。
看着他手里那支尖锐的簪子,桑湄瞳孔一缩,几乎是立时,捧住了他的脸,低语道:“殿下,殿下,是我,我在呢。”
奚旷:“你是谁?”
“我是桑姬,是殿下的桑姬。”
她轻轻柔柔地说道,“我只是心疼殿下,要遭受这些无妄之灾。”
“无妄之灾……”
他重复了一遍,看着她,哈哈大笑。
桑湄问:“我失忆前,可有看清过殿下这一身伤痕吗?”
奚旷盯着她唇角那抹鲜血,说:“不曾。”
“那今日殿下愿意对我坦诚以待,是我之幸。”
她靠近他,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
鲜血的气息弥漫开来。
奚旷今夜喝了养伤的安神药,神智已经有些缥缈,桑湄靠过来的时候,他甚至慢了一拍,没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
等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撤开了身子,小心翼翼地从他手里把那支簪子取出来,放到一边,又捡起床上的单衣,为他披上。
他静静看着她低头为他系上衣带,露出背颈瘦骨上,还残留着一星刺破的红点。
“殿下今日受累,快歇息罢。”
她打好结,抬起头冲他笑了笑。
然后拿起那支簪子,准备告退。
“就这么怕死?”
桑湄回过头:“什么?”
奚旷面色沉沉,望着她手里的簪子。
她还是老样子,美貌与身体是她惯用的迷惑伎俩。
“谁允许你走了?”
奚旷坐在榻上,声音低沉,“本王早已说过,今夜,你需得留下来。”
“那……也好。”
桑湄说,“我歇在脚踏上,殿下有什么需要的话,夜里吩咐一声,我就去——”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奚旷已经下了榻来,劈手夺过她手里的簪子,用簪头随手碾灭了燃烧的蜡烛。
室内陷入黑暗,他将她打横抱起,丢到了榻上。
看着黑影覆下,桑湄有一瞬的绷紧:“殿下!”
奚旷抚摸着她的下巴,问:“你可知道,侍妾的本分是什么?”
桑湄:“可是殿下,你身上还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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