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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找到薛怜之后,他终于吊着最后一口气从鬼门关走回来,被养了大半个月才勉强可以睁眼说话。
可惜,他再也走不了路。
薛怜也注意到他身上只有一身血淋淋的囚服,并没有镣铐禁锢。
于是走近,目光落在他伤痕累累的双脚上。
唇角微弯,轻声说道:“脚筋被挑断的滋味,应该不好受吧。”
“还行,大抵是比不上水刑的滋味。”
阿兰亓笑着回了句,幽幽烛光下,那张瘦削的脸仿若鬼魅。
“哦?”
薛怜蹲下来,与他灰暗的眸子平视,“那你要试试水刑吗?”
阿兰亓再次笑起来。
“反正我现在都落在你手里了,这命也没几天活头,水刑还是火刑,有什么区别?”
薛怜伸手,撩开他凌乱的长发,露出整张脸。
盯了几秒后才说:“是没什么区别,那不如……我们先玩个游戏吧。”
估计是没想到薛怜复仇还能这么拖拖拉拉,阿兰亓半信半疑地问:“什么游戏?”
“我问你答的游戏。”
说完,他就拿出白日里的那把匕首,掂在手里反复把玩。
“我问一个问题,如果你回答不出来或者撒谎,我就割掉你一根手指,直至十指全部离断。”
阿兰亓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到底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你为什么会认识我?”
薛怜问出了第一个问题,然后警告道,“想好再回答。”
“……我们现在不是聊的挺好的吗?谁还管怎么认识的。”
阿兰亓耸了下肩。
薛怜眯眼,用匕首拍了拍他干裂的嘴唇,语调冰冷:“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等会儿先从划你这张嘴开始。”
阿兰亓扯开嘴角,躲开冰凉的刀刃,笑着说:“画像,是云枧给了我你的画像,所以我才能一眼认出你。”
他这话说的属实有些怪异,若是旁人肯定不信。
薛怜盯着他的微表情,好半晌后才说:“下一个。”
他却不急着继续,只问:“你不认为我在撒谎?”
“你有没有撒谎,骗不了我。”
“想不到孟大人这双眼还能读懂人心。”
他似笑非笑。
薛怜并不理会他的调侃,只是追问。
“他为什么给你画像?”
“当然是……想借我的手杀了你啊。”
阿兰亓笑得瘆人。
说出这句话,就像是计谋终于得逞了一样。
薛怜瞧他逐渐癫狂的眼神,忍不住蹙了下眉,然后将匕首缓缓下移,抵上他的手背。
“最好别骗我。”
“我所言,可是句句属实啊,孟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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