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对方有一点点骗他的可能。
天知道他这几日忙于西珏政事时,有多想看见他。
于是连夜骑马从边境赶了回来,就为了能在今早亲自为他沐浴,陪他吃一顿早膳。
“水有些冷。”
听到薛怜答非所问,他并不气恼,只是暗自苦笑了下,然后又舀了几瓢热水。
“合适吗?烫不烫?”
“……嗯。”
沐浴过后,早膳也好了。
将清粥小菜摆上桌后,仆人就退了下去。
这是薛怜被关之后,第一次解开镣铐上桌吃饭。
呵。
说来可笑。
他想现在,自己恐怕连一个人都称不上。
宋玉负盛了碗他爱吃的莲子粥。
几日的疑惑困扰着他,他终于问出口:“为什么进来的人都不说话,是哑巴还是……”
舌头被割了。
宋玉负仔细地一勺一勺喂进他嘴里,不在意地回答:“都是些哑奴,不会说话,只会手语,你要学吗?”
薛怜艰难地咽下米粥,嗫嚅道:“不用了。”
“瞧我忘了,哥哥双目失明,学这做甚。”
“……”
你最好是真忘了,狗东西。
饭吃的差不多了时,薛怜忽然又问:“这几日你去哪里了?”
宋玉负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心中的苦楚一下就淡了许多,开心地笑着说:“办了点正事,还给哥哥你带了点好东西。”
“什么东西?”
他却欲言又止:“之后再慢慢看吧。”
吃过早饭,宋玉负却没向之前那样急匆匆离开。
而是将他搂在怀里,一下又一下捏着他白皙纤长的手指,像是在把玩什么精美的玉器一般。
久了,薛怜才轻哼了声:“我的手腕应该很难看吧?”
“为什么这么说?”
宋玉负蹙眉。
哥哥的腕骨明明就又细又白,像极了白净的莲藕。
“我猜,它现在一定红肿着吧。”
薛怜意有所指。
自己被镣铐连连困了几日,加上之前是不是挣扎反抗,他知道自己的手腕肯定不算完好无损。
果不其然。
宋玉负仔细瞧去。
见到两指宽的镣铐下,确实有几道深浅不一点红痕,旧的未消,又添新伤。
他眼神波动,抚上细白的腕骨,低声道:“一定很疼吧。”
薛怜嗯了一声。
“那我给你解开,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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