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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应该能算小肥……吧,心虚虚。
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晕乎爬走睡觉。
第39章三十九条鱼儿游过去
马车碾轧过冻雪,一路飞驰进宫,嘶鸣声划破寂静晚夜,停在了乐央宫门前。
流云掩着辉月,一缕清冷月华穿透寒雾,落在赤底金字的牌匾上,正正好好将中间的‘央’字笼罩起。
不知哪里来的寒鸦从头顶上飞过,扑棱着的翅膀声里传来粗粝嘶哑的鸦鸣,宋钺脚步微顿,垂下的眼梢间,一抹暗色静静沉下,深潭无底,氤氲起叫人背脊发冷的寒意。
积雪上脚印杂乱,他从中走过,泛着冷光的石青袖襟在空中划过锐利弧度。
桑青折稍慢了他几步,抬眼时隐约见不远夜幕中掉下来个模糊物什么,他走过去时,只见一只早已没了生息的黑毛乌鸦卧在雪里,身侧殷红血液里滚落冷光泠泠一枚碎银。
候在殿外的人不敢拦宋钺,只脚程快了一些,朝里通报去。
裹了一身的冬夜凉寒在帘子掀开后化了个干净,里头白后冷厉话音将将落地,堂下跪着一众瑟瑟发抖的奴婢。
宋钺扫去一眼又移开视线。
印象里一向姿态端庄的白后此时稍显狼狈,竟连那件八宝暗纹紫缎衫子的领扣都扣搓了几颗,霜白些许的鬓发上空空如也,连半个饰物也不曾佩戴。
她紧紧攥着手里珠串,上头垂下的流苏颤颤巍巍的。
“宋相,”
小皇帝挥退身旁通传宦官,稚嫩眼眉间的担忧和凝重毫不做掩,“听伺候的讲,是你将阿姊送回来的,路上可出了什么事?怎么就湿了衣裙受了寒?”
听闻乐冉高烧病倒是因为受寒伤了肺腑,乐长明心下觉得十分奇怪。
虽说阿姊匆匆离席是有古怪,但她做事从来不会失分寸,尤其是在这种大事情上,今日的雪又早早歇停,千不该万不该会遭雪才是。
况且……
小皇帝的目光落在眼前青年身上,带了几多审视。
宋相不是先前就离宫去了么?又怎么会同阿姊遇在一处?
屋中药味儿很浓,宋钺只不过呆了片刻,舌根便被浸出了涩麻的苦意,他隔着珠帘朝里卧方向望去一眼,隐约能见得一二位仓促的忙碌身影。
他没有看见他想看的,又或者说,只是下意识,他也不知他想看见什么。
“微臣今日多饮了几盏酒,有些醺意,便在廊下走了几回,欲借寒风散一散酒气,不想半途见殿下踩滑落雪,忧心殿下凤体安康,便护送殿下回宫来……”
“简直荒唐!”
白后猛地拍了一下案,厉声打断他的话,极具上位者压迫的威慑视线扫向跪在地上瑟缩的奴婢,“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主子?竟由她一个人在夜里乱走!”
白后呼吸急促,身躯有一些颤抖,她紧紧绷着一张脸,神色几番变换,既有心疼又有恼怒。
她想起当年初见乐冉时,在皇帝的不管不问下是如何遭受刁仆苛待,两岁的孩童,面黄肌瘦,小小的一团,穿着破布棉衣,像是随时便能夭了。
“恶仆欺主,既是没将主子看在眼中,留着这条狗命又有何用,留不得,拖出去,统统给哀家杖毙悬尸,以儆效尤!”
堂下奴婢们抖得如同秋风里的落叶,面色惨白如霜,个个低呼饶命,为自己辩解着,小皇帝想劝,却被一阵脚步声打断,他望过去,安宁撩开帘子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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