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镜拉过衾被,手臂绕到李棋身后,将他裹在被里:“疼吧?你解开衣裳,我瞧瞧伤了没?”
李棋手攥领口扭捏道:“黑灯瞎火的,明儿再瞧吧。”
说着窸窸窣窣钻进被里,背对着李镜躺下了。
李镜懊恼无比,恨不得叫他也给自己一拳,便贴着他后心睡下,手伸到他胸前轻轻抚摩。
李棋背贴着李镜胸膛,被他圈在怀里,只觉身上酥酥麻麻,一股暖流顺着脊梁缓缓往身下窜。
“棋儿,还疼吗?”
李镜轻声问他。
李棋不疼,可腿间起了反应,慌得他咬紧下唇,摇头“唔唔”
一声。
“哪能不疼。
对不住,棋儿,我给你揉揉……”
“公子睡吧,我不疼了。”
李棋好不容易稳住气息,说完偷偷猛吸一口气。
公子一向老成持重,不苟言笑,少有这样温柔缱绻的时候,李棋不禁心头撞鹿。
他莫名想起吴郡王的美人伴读说的那句,“你家公子可疼你吧?”
是吗?公子疼我吗?他惴惴心道,确实待他很好,但又不是特别亲近。
他主动“那样”
,却被正色拒绝了,公子根本没那种心思。
胸口被李镜大手按住,李棋一动也不敢动,看着自己胯间越来越高的凸起,他咬牙暗暗自责:公子高义,为替素昧平生的逝者沉冤昭雪殚精竭虑,他却整日琢磨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没出息死了。
可公子的怀抱踏实又热烈,他下了好几次决心,终究还是舍不得推开,就这么缩在李镜怀里,煎熬了一夜。
转过天来,许昌已停灵三日,到了下葬的时候。
天黑之后,主仆四人来到城北山下,欲往许昌新冢前烧送祭拜,抬头却见山腰一片灯火通明。
县中竟有不少乡民,自发来为许昌发送,火把、马灯将许家祖坟照得如同白昼。
冢前纸灰已堆成个小山包,李棋见状不禁起疑。
王寂曾说,世人都嫌仵作晦气,不愿与许家来往,可看这样子,许昌明明深受百姓敬爱。
最令他意外的是,有一妇人正跪坐在坟前,哭得粉脸滂沱。
她年约四十,面庞白净丰满,风华犹在。
李棋与他家公子对视一眼,心道,该不会是许昌的相好吧?不是说他“不近女色”
吗?
李棋跪在地上代李镜烧完了纸,起身便去搀扶那妇人,恭敬道:“夫人节哀。
请问您与许师傅是否相熟?关于许师傅自戕一事,明府有话要问,可否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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