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支起条腿,凝望将坠未坠的落日悬在地平线,好似透过光阴窥探到世间真谛,那些动辄千万年的神话,那些谋求长生的、转世轮回的传说,不过是因为人与人之间的因缘多么稀薄,寥寥几缕,风一吹便散尽。
“君子如玉。”
他说得很慢,话音很轻。
“祝你仙途坦荡。”
迷宫
“他曾携摇光跨越岿然山嶂,掠过川水的縠纹,攘邪除恶、救济苍生,四年间名贯仙魔两道,世人尊称漌月仙君。”
景昱将惊蛰从匣中取出,心道此玉箫似乎并非仙君向来的随身之物,那独独带在游历途中的目的是什么呢?修身养性?
他二指缓缓抚过萧身,忽尔注意到一行不起眼的篆文:药饵阴功,楼陈间许。
此语记于《能改斋漫录》,不过单择出来却颇有些让人不知所云。
思索间传来景宁的附和之音,他点着头道:“仙君还在当年的昆仑论道会一举夺魁。”
“哪有夺魁!”
谢炎撇撇嘴不悦地反驳,“仙君和师兄当年是平手。”
“可仙君是同罗浮尊交手之后才与你师兄打成平手的。”
景宁歪着脑袋咦了一声,“话说起来,我记得罗浮尊分明是鬼修吧?他怎么能参加昆仑论道会?”
谢炎道:“似乎是”
但还未说完,突然被一路无言的景祁打断。
“有人。”
景昱立即收好玉箫,四人在静谧中退入树影内。
凉风起兮,瑟瑟萧杀。
除此外许久都未闻异响,景宁按捺不住地伸长脖子,试图望一望,被景祁一巴掌摁下去了。
正是那瞬,沉寂中乍响一声枭啼,湿冷的空气愈发蚀骨。
云翳攫获了光华,遂余留紊乱的流影。
景昱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手指。
自谢炎带他们从密径离开不周山,已经过去七日。
方下山时还心存侥幸,虽然明知仍旧笼罩在不周山的阴霾之中,却迟迟未遇险境。
但久而久之,他能明晰地察觉到——
他们在兜圈子。
不知从哪一刻起,他们已陷入一个走不出去的“地盘”
。
幼年通读的兵书内,天、地、人三盘,在战场有借此冠名的“三才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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