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村妇。”
李御冷声道:“她在儿臣心中,是江南的碧于天的春水,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夏花,她……”
他明明知晓,此时不是诉衷肠之时,但听到旁人对绫枝诋毁,否认,便忍不住气血翻涌。
她明明……明明那般美好……站在人群里发着清辉般的光芒,不与旁人争艳,却愣是将满城贵女都比下去。
他从前也曾轻蔑过自己对她的情谊,以为只要占有,便能迅速厌倦,可心头一次次的痛楚告诉他,她是他无法割舍之人。
“闭嘴!”
皇帝重重拍了桌案:“朕培养的是储君,不是满嘴酸腐的诗人,朕也没空听你在这儿念诗——”
三尺白绫从案上飘下,宛若梦境般轻渺,又如同泰山般重重袭来,压在李御肩头。
上首,皇帝冰冷的命令响起:“此女是我朝祸水,你是朕钦定的太子,这白绫是朕赏她的,朕命你前去,亲自了结她——放心,朕已准备了诸多美人,这便会送到你府上。”
第101章宫门
三尺白绫从案上飘下,宛若梦境般轻渺,又如同泰山般重重袭来,压在李御肩头。
上首,皇帝冰冷的命令响起:“此女是我朝祸水,你是朕钦定的太子,这白绫是朕赏她的,朕命你前去,亲自了结她——放心,朕已准备了诸多美人,这便会送到你府上。”
听罢这话,李御双拳紧握,缓了许久才道:“案子尚未查清,她于儿臣,也并非一般美人,恕儿臣难以从命。”
皇帝听了这话,倒也不恼,只沉吟开口道:“太子,你这般执迷不悟,不分轻重,让朕如何放心将这江山交予你?”
语含冷意,却也有几分惆怅惘然。
李御不由得怔了怔。
他从小到大未曾领略过父亲的关怀,皇帝的种种做法,落在他眼中,皆是意有所指别有用心,这次皇帝借绫枝发难,李御也觉是皇帝想借此打压,甚至想废了自己。
可此刻父皇语气中的怅惘,倒让他明白,父皇说得这番话虽是严苛,却是为了不给他留下后患,话里话外,也是以江山大局为重,想让自己断绝情爱,也是以帝王角度来要求自己。
如今在父皇眼里,恐怕绫枝是不是罪人之后倒不是最要紧的,而是自己对她的态度。
可她从不是他的后患,无论何时何地,他……也绝不可能舍弃绫枝。
这倒成了未解的死局。
李御心思在瞬间百转千回,面上却丝毫不露,只仰头固执道:“父皇,儿臣于她有愧有情,请恕儿臣无法遵旨行事。”
皇帝冷冷拍案道:“荒唐,你竟为了一个女子处处忤逆朕——回去好好想想,若是下定了决心却无法下手,朕可以找人帮你一把。”
父子两人的谈话自是不欢而散,安怀生早就得了李御吩咐,让宫中的小太监宫女们议论纷纷,一时间,宫内宫外皆是皇帝和太子父子二人针锋相对,水火不容的传言。
京城这风声一起,最着急的还是东宫亲信,他们不晓得素来理智的太子殿下为何会如此莽撞,难道真的是所谓的冲冠一怒为红颜?
亲信们齐聚东宫,一个个皆是焦灼万分:“殿下,这京城里到处都在传您失宠于圣上,父子二人不和的谣言,您对这等离间天家父子之人,怎么不加以惩处呀?”
“惩处?”
李御淡笑道:“惩处有用吗?再说孤失宠于父皇,本就不是谣言,这么多年了,你们难道还不清楚孤的处境?”
这些大臣倒是被他说的一怔,缓了缓才找回思路:“……就算事实如此,那这么多年也从未有过如此甚嚣尘上的传闻,殿下千万不能放任啊。”
从前也有人嚼舌头,但因了处罚厉害,皆闭口不敢再言,可如今太子怎的袖手旁观,大有放任之意呢?
“如今淮王蠢蠢欲动,正躲在暗处等机会。”
李御冷冷眯眸道:“他等得及,孤却等不及,若孤不以身作饵,岂不是放任淮王这条鱼越长越大?”
枝枝如今被扣在宫中,多拖下去,对她定然不利,既然有人想利用此事打压他,那他不妨将计就计,将背后之人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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