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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真是糊涂了,都忘了自我介绍。”
潘夫人拉着桑湄在席上坐下,笑道,“我乃潘起为潘大人的妻子,妹妹初到通宁,自然是不认得我的。”
女眷们因为爱凑在一起说话,所以座位的摆放不如男人那边泾渭分明,帐子里摆了四张长桌,围成一个方形,大家都跟关系熟稔的人坐在一块儿,只有桑湄周围,除了一个潘夫人,再无别人。
“你们呢,都来跟桑姬妹妹说说自己,让桑姬妹妹认识认识大家。”
潘夫人是潘刺史的夫人,多年春猎都是她在主理女眷这一块,在场没有哪个人敢不给她面子的,纷纷攒起笑来,与桑湄搭话。
有些人家不止带了年轻子弟来,还带了年纪合适的女孩儿来。
在场的就有五六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好奇地盯着桑湄看。
但桑湄态度一直颇为冷淡,除了几声应答,就再无他话。
饶是潘夫人绞尽脑汁地热场,也难以把她带动起来。
一时间,其他的女眷们也不知该不该说话聊天了。
潘夫人只好转移话题,不再把重心放在桑湄身上,转而朝另一个妇人笑道:“岑夫人,先前听说你家外甥今年也要来,怎么今天没见着呢?”
“嗐,说到这个我就来气,这小子,前些日子与人比武,结果不小心摔肿了脸!
自觉颜面无光,不好意思来了!
我也替他丢人!”
在场的女眷们闻言,纷纷笑作一团。
气氛终于又活泼了起来,潘夫人暗暗松了口气。
她悄悄看向桑湄,见她仍旧那副冷冷的样子,即使在场只有女眷,也不摘下面纱,连面前的茶都不肯喝一口。
聊了一会儿,日头愈发高了,参加春猎的各家人员也陆续到齐。
有女孩儿坐不住,拉着手,嘻嘻哈哈地跑出去围观今年有哪些新秀了。
有一些出身寒门的年轻人,因为骑射艺出众,被允许参加此次春猎,头一回受到这么多女孩儿关注,不由暗暗红了脸。
“年轻真好啊。”
潘夫人坐在原位,忍不住摇头感叹。
有妇人揶揄道:“那可不,平时也见不着这么多年轻男人啊。”
哄堂大笑。
众家夫人纷纷打趣道:“真不害臊!”
“但说得是啊!
不然你摸着良心说,你来春猎,难不成只是为了看看你儿子?”
“啧,我当然不是!
我这分明是来替我侄女相看相看未来侄女婿的!”
“你有侄女吗就敢在这乱说?”
桑湄心底微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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