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傻傻地看着地上的碎瓷,和裙角上溅到的汤汁,忍不住攥紧了衣袖,迎着两个人闻声而来的目光,惶恐不安地站了起来。
她磕磕绊绊地解释:“我就是手滑了一下……”
“无妨。”
奚旷说,“没伤着手罢?”
虞春娘讷讷摇头:“没有……”
桌上已是残羹冷炙,已没了用饭的气氛,奚旷便让虞春娘回屋去了,又把那两个婢女叫了回来,让她们收拾桌子,再给奶娘换身衣服。
“你随我来。”
路过桑湄身边,他低低地说了一句。
桑湄挑拨他和他爹的心思被拆穿,心里不快,闻言剐了他一眼,但终究还是忍着气跟了上去。
她一直跟着奚旷进了他的寝殿,寝殿里不是玄青就是赭红,冷冷清清,远不如她住的多景台色彩丰富、玲珑可爱。
奚旷打开墙壁上的暗格,取出一串黄铜钥匙:“这是库房的钥匙,一并交给你。”
桑湄皱眉:“真就这么相信我?”
哪怕是为了迷惑奚存,这风险成本也太高昂了。
奚旷却道:“即使没有父皇,也是给你。”
他走上这条路,本就不是为了功名利禄,只是为了争一口气,求一个答案。
他不是重物欲的人,那些珍宝放在库房也是落灰,还不如交给最亲近的人——即使他们有仇。
“人一旦有了钱,就能打通很多路子……”
她转了转眼珠,“殿下不在乎身外之物,难道也不在乎妾身手眼通天?”
“手眼通天?”
他像听到笑话一样笑了一声,“你先能瞒得过父皇的眼线再说罢。”
“是谁?”
“你猜。”
他存心逗弄自己,桑湄不再接腔,接了钥匙正准备掉头走人,奚旷却趁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道:“我们议和。”
“什么?”
桑湄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
“我们议和罢。”
他重复了一遍。
桑湄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他的大手却犹如铁箍一般,将她牢牢扣住。
掌心与掌心相对,连中间的黄铜钥匙都被捂得温热起来。
“凭什么?”
桑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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