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早朝结束的时候,文武百官从金銮殿中出来,都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瞪大了眼睛。
金銮殿前的广场上,正停着一驾凤辇。
凤辇四周以金色纱帘隔起,但却能清晰地看到里面坐着的人影,不是皇后,又能是谁?
怎么回事,皇后为何突然来此?
正当众人不知所措之时,就见奚旷穿过人群,缓缓走了出来。
他本是要坐龙辇离开的,不料听柏树禀报皇后来了,他不明所以,因此前来。
他走到了凤辇前。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奚旷有些紧张地问道,还想拉起帘子瞧瞧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桑湄微微一笑:“没什么事,不过是来接陛下回家罢了。”
奚旷一怔。
“若是陛下觉得臣妾多此一举,或者扰乱公务,那臣妾以后便不来了。”
桑湄又道。
奚旷连忙控制住脸上的笑意:“都散朝了,何来扰乱公务一说!”
又指挥柏树,“让人去把朕的龙辇抬来,朕与皇后一同回去。”
她来接他回家,俗世百姓夫妻,也不过如此了罢!
后面的文武百官们眼睁睁看着两座轿辇一同离去,半晌无言。
许久,才有人小声道:“这于理不合……”
从没见过皇后没事干来金銮殿前晃悠的。
有人扯了扯他的袖子,道:“罢了,陛下新婚燕尔,正是夫妻情深的时候,何必去讨那个嫌。”
那人想想也是,也就是停个轿辇罢了,算了,陛下都乐在其中,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于是,众人便发现,每日退朝后,皇后凤辇都会停在金銮殿外,等陛下一同回去。
有时候陛下去御书房处理政务,皇后凤辇便也一同跟了过去,有些臣子虽有微词,但皇后凤辇只是停在外面,皇后自己会去偏殿等待,并未参与议事,他们也无法指摘什么。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等他们一走,皇后便会进御书房,接了柏树的班,给皇帝磨墨。
奚旷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心思,笑道:“偷偷看我的奏折?”
桑湄理直气壮:“哪有偷偷?我光明正大看的!”
奚旷并不介意此事,早在之前,他就说过,这万里江山要与她共赏,她又不是能甘居后宅之人,她想插手政事,无可厚非。
夫妻共治,并肩作战,比他一个人扛下所有的感觉,更令他着迷。
“既然是光明正大看的,那有何想法?”
奚旷点了点摊在面前的一本奏折。
上面是一个大理寺卿递来的折子,讲的是修订新律之事。
大乾开国至今,也才一年有余,沿用的还是北炎律法,修订新朝新法,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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