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以为这就是永远的他终究还是变了,为了想要守护的人。
原本觉得在京都做一个纨绔子弟腐烂就好的他,变成现在自己都觉得恐怖的样子。
无数个在军营的夜晚,他会想起那些异族孩童的脸,想起那些异族母亲哭着解开衣服想要讨好他换取孩子活命的场景。
更让他害怕的是,他记得自己好像没有感觉一般,一刀一刀将那些鲜活生命斩灭的样子,旁人都说他变得更好,更像样。
这是更好的样子吗,他不知道。
其实很想跟他诉说自己在边境的遭遇,在陌生的环境里,假装热情的尝试交际,被拒绝后装作开朗和不在意继续努力。
那些被敌人又或者无辜者的血染红衣服的瞬间,他不是一开始就能做到无视,他很恐惧,他想逃避。
苦熬中的时间,没有帮助的时候,看看小鸟冬安传来的消息,知道许归时常想去看他,因为保密只能在门外徘徊,明知他不在还是会找时间去拜访,即使只是单纯的在门外等待。
他感觉到自己是被关心着的,是被...爱着的。
即使只是份备选方案,一枚棋子,损坏了也是会伤心的吧,更何况那样的时时记挂,没有谁对他这样好,从小到大,他都是可以被牺牲的那一个,被送来当质子,被自家人在筷子上下毒只为让皇帝安心。
看着许归简简单单的玩着他袖子的模样,他告诉自己,这样就好。
很快了,很快一切就会迎来改变,自己也不用再掩藏着身份,到时候用闯下的军功换取自由身,就不再有束缚和阻碍。
掩盖下眼底的恐惧与迷茫,映入许归眼里的又是那样傻乎乎一般的笑脸。
如果是为了你的话,受伤也没关系,收拾好一切立刻来见你就是我的心情。
如果是为了你的话,我可以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你不是想象中单纯的模样,没关系,我也不是当初的我了。
两人的呼吸渐渐的同步。
“如果有想做的事情你会帮我吗?”
许归随口的说着,将玩弄许久的袖口放下,又靠近一些他。
“任何事情嘟-可以,”
秦康没有犹豫“嘟可以找我。”
因为说的太快,接近口胡,秦康有些尴尬,在谁面前都可以,在许归面前就极大的增加了他的羞愧,好像会影响他在对方眼中的形象,又想到自己在许归眼中可能就是一个傻瓜般---至少是个可以逗他开心的傻瓜。
正当时,他想再开口补救一番,突然听见远处一阵喊杀声,在军营时间太久,他的反应极其敏锐,顾不得情绪,披上外衣将被子稍稍拢紧就靠近窗边,推开其中一侧,向外看去。
苍白的月光下,远处的大火格外醒目,一支支冲天炮在夜空中掀起奇异的光芒,秦康的身体却泛起一阵凉意,那是他们的信号,约定在两天后亮起,一定是发生意外了,甚至可能是皇帝发现两家的计划,提前开始扫除隐患。
按照计划他应该第一时间赶往鸿来,将许归安置在那里,再带着家中早就埋伏好的人手一路杀进内城。
如此不安全、不明了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带着许归跑到外城去,许归的身体无法高强度的奔波。
皇帝必然第一时间派人来控制质子府,兵马可能已经在路上,两人逃无可逃。
思维几乎凝固,他不担心自己,他担心的是许归,他逃不掉,会落得什么下场?彻底沦为太子的禁锢吗,堪称可悲的下场,如果皇帝想要斩草除根,那么许归会被流放,他脆弱的身体不可能支撑到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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