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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在赵恒眼里,此事颇大。
如果是别人,他可以直接罢黜,偏偏是陆松节,他不敢。
当然,倘或能叫陆松节重修授课的课本,他就可以偷懒不学了。
至少在陆松节反省这段时间里,他有足够的理由不完成课业。
陆松节闻言,未有半分慌乱,只淡道:“皇上,臣十八岁及第,二十不满五而佐天官,得沐皇恩深厚,绝不敢对皇上有一丝不敬之意,望皇上明查。”
他的恭顺里带着丝对这份苍白奏疏的嘲讽,即便什么都没说,赵恒却听出来了。
赵恒仍想反驳什么,却见到旁垂手肃立的黄玠,不免想到乾清宫里的上官氏。
他们几个人总联合起来,告诫他这不可以,那不应该。
即便陆松节脾总对他笑眯眯的,但在某些问题上,陆松节亦对他寸步不让。
赵恒气闷地抠了抠椅子扶手,终于什么都没说。
但等陆松节离开后,他却留下了那份奏疏,翻来覆去,反复细看。
*
北边战报来得急切,陆松节轿子落在衙门前,正待入衙署处理,却见到辆宝顶鎏金驷马马车停在衙署前。
萧素馨打起帘子,问陆松节能否借一步说话。
近来陆松节忙得脚不沾地,乃至休沐日亦未还家,萧素馨实在无法,只得来此处寻陆松节。
陆松节颇感意外,想了想,便和她行至附近的窄巷。
想是萧于鹄没有把和他的争端告诉萧素馨,是以萧素馨并不知他们如何势同水火,见到他仍显雀跃。
“陆大人,或许您会觉得我冒昧,但有件事,我必须告诉您。”
萧素馨忧虑道,“前阵子婉儿姐姐说,她会离开盛京,和她的师父一道,或许以后就不回来了。”
“离开?”
陆松节神色稍沉,却按捺住自己的诧异。
白婉并没有告诉他,乃至于这些日子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想走的意图,他还以为她开始回心转意了。
默了半晌,陆松节却假意温笑:“婉儿有更长远的考虑,我很高兴。”
“陆大人,您别这样。”
他这副谦谦君子貌,让萧素馨心中一酸,“您应该觉得我只是个外人,但我还是想劝您一句,花开堪折直须折,不要做让您后悔的事。
至少,应该让婉儿姐姐知道,您对她的情谊。”
陆松节想了想,不禁问:“她可说何时走了?”
“我亦不知,可惜我不能及时告诉您,让您没个准备。”
“萧姑娘客气,你如此为我,陆某感激不尽,哪有苛责的道理。”
陆松节拱手道。
他垂眸,忽地想起徐太安半夜搭他肩膀,嘴中酒如泉涌之景,忍不住道,“我听说,萧姑娘最近与黄掌印走得近,不知是否是令兄授意?”
他忽然关心此事,倒让萧素馨不自在,颊面红云浮泛。
“陆大人折煞我,我……我不过因他权势所迫,敷衍应承罢了。
可他缠人,我都不知该如何摆脱了。”
陆松节暗忖,黄玠喜欢萧素馨,或许会爱屋及乌,帮扶萧于鹄。
他可不希望萧于鹄得到如此大的助力,最好一辈子都是他手里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
在北边吃点苦算得了什么。
陆松节不禁尔雅笑道:“萧姑娘,既然你帮我,我也不妨给你点建议……权当是我这个做兄长的肺腑之言,萧姑娘若觉得不喜欢,听听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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