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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揽着我的腰,看了看我的肚子,似乎带有一丝遗憾地道,“早知要等九个月,朕就不该关着你。”
我脸红了红,羞赧道,“皇上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皇上携着笑意在我额上一吻,“乐儿,明日陪朕一同去佛堂敬香吧。”
我道,“那臣妾的禁足令…”
皇上道,“朕收回了,往后乐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只是别忘了回到朕的身边。”
我沉静地看着他的脸,这两年他几乎不曾唤过我“乐儿”
,通常都是敬称我为“皇后”
,我以为我不甚在意这等细枝末节,可此时才发现原来我心里计较得很。
起初因他幼时唤我为“姐姐”
,成婚后改口为“乐儿”
,我还总觉得不自在,好像有哪里不大对劲,可后来听得多了,我便习以为常了。
如今时隔两年再听他一口一个“乐儿”
地呼唤我,我竟十分受用。
仿佛我和他只是寻常夫妻,没有君臣关系,不必顾及身份,我若不开心了,只管拿他撒气,我若心情大好,便许他相伴相随,与我共度良宵。
只可惜皇上能放任自由,我却必须循规蹈矩,皇上唤我“乐儿”
是以示亲昵,我若胆敢直呼皇上名讳,那便是大不敬之罪,是会掉脑袋的死罪。
皇上见我直勾勾地看着他却半晌不说话,不由问道,“乐儿在想什么?为何这么看着朕?”
我答非所问道,“皇上待臣妾的好,臣妾都会记得,可若有一日,皇上对臣妾的心变了,臣妾不会强求,皇上也不必敷衍臣妾。”
皇上望着我的神情十分认真,“乐儿觉得朕待你之心会变吗?”
我垂眸看着他仍然紧握着我的手,那样的白皙修长、指节分明,可与之相携的,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我黯然道,“臣妾不知。”
皇上静默良久方道,“或许言辞不足证,但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愣了愣,“臣妾虽才疏学浅,但这句诗的释义还是略通一二的。”
皇上笑道,“先去用膳吧,朕想你也饿了。”
我,“……”
我看是皇上饿了吧。
我与皇上携手步入前厅,将将落座,妍儿便来通传:“启禀娘娘,玉妃娘娘来了。”
我讶然地一笑,“这倒巧了,”
瞧了眼皇上,皇上神色如常,不置可否,于是我道,“请她进来吧。”
妍儿应了声是,这便将玉妃请了进来。
玉妃踏着晚风迈过门槛,一股幽香扑面而来,她的贴身丫鬟沉鱼穿着一身浅碧色的衣裳,在旁恭恭敬敬地托着她的手。
但我觉着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玉妃根本不需要她依托,她存在的价值应当是绿叶衬红花,星子邀明月。
玉妃顶戴金珠步摇,身穿粉白旗装,衣上绘有百蝶,蓝玉耳坠翡翠镯子,两手尾指与无名指都戴有镂空金制护甲,一身行头艳而不俗,媚而不妖,加之俊眼修眉,明眸善睐;削肩细腰,身材高挑,款款走来,宛若自仙境而出,降临凡世,令千山增色,万木峥嵘。
如此美人在我与皇上跟前行礼,我竟错觉受之有愧。
玉妃单膝蹲跪,“参见皇上、皇后,愿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臣妾不知皇上在这儿,原是来给皇后请安,不想打扰了皇上、皇后用膳,臣妾来的不是时候,这便回宫自省,还请皇上、皇后万勿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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