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到站下车,江越牵着贺凌走进店门,他报了江清彦的名字店员很快就将他们引向包间。
江清彦和越馨岚是提前到的,看那些购物袋就知道他们今天又去逛商场了。
江越帮正在叫叔叔阿姨的贺凌拉开椅子,问店员要了一壶开水,拿出路上买的玫瑰干花开始泡。
桌上三人都在默默看他,看他把干花泡进水壶里,再分别倒出两杯放到玻璃转盘上,让贺凌把这两杯玫瑰花茶转到越馨岚和江清彦面前。
“爸,妈,喝点水。”
越馨岚直接把脸转开,江清彦扶额低笑,问儿子,“那这算是你泡的还是贺凌泡的?”
“我帮小凌泡的,我说了他只会泡茉莉,你们要是不想喝就算了,我们自己喝。”
江越手指扶上玻璃转盘就想把那两杯玫瑰花茶转回来。
但江清彦先按住了转盘,与此同时贺凌也拉住了江越的手腕。
江清彦表情无奈地把其中一杯放到妻子面前,说:“我跟你妈也没怎么样吧,你总要给我们一点时间。”
“我有给你们时间。”
江清彦抿了口还滚烫的茶水,放下茶杯说:“如果能在领证前给就更好了。”
“有什么区别吗?”
江越问。
江清彦叹了一口气,昨晚他和妻子聊了很多,大概明白了她的心情和想法,他完全可以理解越馨岚,但江越明显不理解。
“你妈妈只是有些在意,在你心里我跟你妈是不是没有那么重要?”
江越摇头,“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可你有很多事情我们都不知道。”
“你觉得这责任在于我?”
江清彦微怔,随即苦笑着摇头否认,“当然不是,这是我们失职。”
江越面露无奈,“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那么在意我和小凌先领了证再告诉你们,事实上我还没成年就跟他求过几次婚了,我做梦都想跟他在一起,他答应我求婚的那一秒我恨不能马上带他去民政局,更何况我领完证就告诉你们,从头到尾我都没有隐瞒过。”
包间一时无声,过了一会儿店员敲门推进了一辆餐车,报一道菜名上一道菜,摆满了玻璃转盘再推着车离开。
江清彦看向安静的贺凌,这个孩子他见得少,几乎没怎么接触过,也并不了解他,得知是他跟儿子一成年就领证也只能模糊想起那孩子长得挺乖的,就是话很少。
他和妻子工作太忙,对儿子江越关心不多,江越也很争气,从来没让他们操过心,对此他和妻子一样感到骄傲和欣慰。
只是忙忙碌碌许多年,直到江越不声不响地领证结婚,他们才恍惚明白这些年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江越不是会怨恨父母的孩子,他本心坚定,一个能对自己所有选择和决定负责任的人是无比清醒的,因为他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存在头脑发热将来会后悔。
越馨岚的烦恼只是作茧自缚,没有人责怪她,是她自己不想放过自己,也是她不愿承认的悔意在自我折磨。
而她这么做除了把江越推得更远外没有其他作用,她一帆风顺的前半生忘了教她学会如何放下,如何冷静面对取舍的结果,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后悔也该她自己承担,怪不了任何人。
餐桌上,除了保持身材不敢多吃的越馨岚,另外三人都是吃到七分饱停筷。
江清彦拿出了他给贺凌带的见面礼,是一对情侣手镯,设计简约大方,上面还嵌了碎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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