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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不要票,一年也就逢年过节才特许这么几天。
到了腊月二十六,小胡结婚,他的对象就是当初田雪给介绍的供销社的售货员,家里父母也都是工人,但姊妹四个,只下头一个弟弟,她排行老大,也是家里唯一一个有工作的姑娘,其它几个妹妹都报名下乡去了,所以她结婚,那三个妹妹也没办法过来参加婚礼,不过都从乡下寄了礼物回来,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但都代表了一份心意。
所以来送新娘子的,只家里最小的一个弟弟,名叫许根锁。
从这个名字就可以看出来,这家父母对这小儿子的紧张程度。
“戈壁,嫂子,这是我媳妇儿,许菲。”
小胡人逢喜事精神爽,穿上一身不算新的西装,瘦削的身材此时也看起来挺拔许多,他紧接着跟许菲介绍:“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沐戈壁,跟咱们住一条胡同,这是他媳妇儿鹿仁佳。”
鹿仁佳对着许菲笑着点了点头:“以后没事过来找我玩。”
许菲羞赧地点了点头。
显然,新嫁娘还是害羞的,等离了他们这一桌,还能听见许菲拉着小胡说:“你朋友长得可真好看。”
这样的话来。
等敬酒到了沐胡杨跟前,小胡就老实很多了,就连许菲也比刚刚面对沐戈壁的时候拘谨的多。
酒尽人散,临走前鹿仁佳还能看见小胡那两个嫂子僵硬的笑脸。
“要我说活该,当初她们做得绝,忽悠着小胡不肯结婚,胡婶子又不是瞎子,早看在眼里了。”
胡婶子本身就是个强势的人,她能纵着儿媳妇在家里指手画脚,却不能纵容儿媳妇欺负自己的亲儿子,这不,小儿子一松口结婚,她就想办法给两个大儿子找关系分了一套单间的福利房,算是把他们一家子分出去了。
说到底,福利房哪有小院住的舒坦。
一共三十多个平方,夫妻俩住着不说,还要带几个孩子,挨挨挤挤的,着实难受。
“也不知道以后气消了,会不会再叫他们回来。”
沐戈壁叹了口气:“要是回来了,小胡他们夫妻也该难受了。”
鹿仁佳摇摇头:“我觉得不会。”
那边孩子越来越大,等到了个八九岁能当半个大人使的时候,小夫妻俩的日子就好过了,到时候还愿不愿意头顶婆婆这座大山,就谁也不知道了。
沐戈壁看看鹿仁佳,再看看沐胡杨。
寻思着,他们家……应该没这问题吧。
沐胡杨是营长,娶了老婆该是带着去随军的。
小胡结了婚,这条街道就又少了一个单身汉,又因为添人进口,这几天谁看见了胡婶子都要打趣一番,胡婶子花了两块钱买了一大桶豆渣回去,机器打磨的豆渣更细腻,做起豆渣饼来,也更适口,所以她做了一百多个豆渣喜饼,谁来说喜庆话,她就抓两张喜饼给人家,算是沾一沾喜气。
胡婶子难得这么大房,又叫整个街道的邻居们多了不少谈资,惹得回家来拿东西的另外两个儿媳妇心里极端的不平衡,当初她们嫁过来的时候,可没这待遇。
当然,胡家的事和姚家可没关系。
他们这一大家子正热热闹闹的准备过年呢。
姚姥姥格外的兴奋,这么多年了,今年算是最齐整的一年了,要说唯一的遗憾,就是沐胡杨没能有个媳妇儿,否则的话,两个小辈都成双成对的,那才是最圆满的。
“沐胡杨,你的电报。”
这一天早上,沐胡杨正蹲在角落里帮着点木炭,前几天鹿仁佳用铁板做了个烧烤架,又正好得了羊肉供应,姚姥姥寻思着吃炙烤羊肉,沐胡杨正做准备呢。
一听到有电报,沐胡杨连忙扔掉火剪,一路小跑到了门口。
从邮递员手里拿过电报。
“谁啊?”
沐戈壁凑过来。
“我们部队的军医王洋的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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