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这时琴太太碰了碰她的胳膊,“你给鹤年炸的果子呢?”
月贞这才想起来,忙转头从珠嫂子手上取过一个大大的攒盒。
对上鹤年的眼,她忽然酸楚难当,风往鼻子里灌,以至她说话有些变了腔调,“路上吃。”
她未敢多说一个字,尽可能低着脸。
这回不单是要瞒住旁人,连他也要瞒住了。
作者有话说:
这是其实是关于一个男人和几个女人的故事,哈哈哈~
第77章花有恨(七)
鹤年这一去,两边宅里仿佛都空下来,只剩了相依为命的几个女人。
缁宣霖桥不算,他们整日在外忙得脚不沾地,甚少在家作伴。
因此月贞就变得有些抢手,霜太太虽有巧兰,可用她的话说,巧兰是“笨驴拉不转好磨”
,到底不如意,所以愿意常叫月贞过去吃饭。
琴太太膝下虽有惠歌,却不大一样。
惠歌自定下亲见过了那于家小公子后,成日便是一副芳心蠢动,少女怀春的情形,与琴太太不是一国的了。
好歹还有月贞与她是寂寞同途人,也愿意时常叫月贞作陪。
自鹤年去后,月贞感觉彻头彻尾成了个寡妇,惦念的人还活着,却是没可能的事了,形同死了一般。
她的生活彻底冷清下来,每日不是与霜太太说笑,就是侍奉琴太太,再则就是照顾孩子们。
这日在霜太太屋里,霜太太将两只被肥肉挤成眯缝的眼睛向对过窗户上愈发眯起来,说起鹤年,“不知道鹤年这会走到哪里了。”
月贞一日一日都在心里算着,然而她也未出过远门,到底不知山有多高,水有多远,算不清。
她走着神,望着地上的晴光,映成几片雕窗的样子,那些曲折的纹路束缚着思想,要展开想象也是展不开的。
“这会大约到南京了吧。”
巧兰道。
霜太太瞟她一眼,“哪有这样快,半个月就能走到南京?那么多的人,拖拖拉拉的,我看还得七八天才能到呢。”
巧兰不敢跟她争,“要是路上下雨,恐怕更慢了。”
“走水路倒不怕下雨。”
月贞插了句嘴,“走水路稳妥还是走陆路稳妥啊?”
霜太太懒懒散散地笑着,“都是一样的,水路松快些。
不过有的人坐不得船,一坐船又晕又吐的,也不好过。
鹤年是坐得惯船的,他从前总去西湖上游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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