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低下声,有些鬼鬼祟祟的,“够得人钻研呢……”
了疾唯恐在此话题上纠缠下去,月贞还要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语来。
尽管他从不觉得她哪里放.浪,可正是她这种率真坦诚,叫他不知如何应对为好。
他转而问:“家中怎么会叫你一个姑娘家看这些书?”
“我娘又不认得字,我看的什么她也不晓得,随便编个话哄她就糊弄过去了。
哥哥自己也看,他有许多杂书摆在箱子里,我去翻了哪一本他也不清楚,因此也懒得管我。”
说起来,难免就想到那些书里的故事。
楼台月下,恰似他们这样的孤男寡女。
正巧也走到那夜缁宣与芸娘幽会的假山前头,月贞稍稍滞后,朝那堆怪石望一眼。
那些嶙峋的石头立在那里,像月下的妖怪,蛊得人心猿意马。
芸娘缁宣的那个拥抱如同烙印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书里的男.欢.女.爱正是通过他们的声色传递,在她心里具体起来。
所谓情爱,原来是要通过肢体皮肤去传达的。
她忽然也迫切地想将她的心事给了疾看。
反正夜这样黑,就算脸皮烧得通红,他想必也看不清,正好掩盖她的羞涩。
于是她朝前紧追了两步,鼓足了一身的勇气,在了疾背后乔作从容地发声,“鹤年,你长这样大,摸过女人的手没有?”
了疾陡然一惊,不知她又要怎样作怪,假装冷静地摇了摇头。
月贞看不见他的脸,就走到他身边,抿了抿唇,“我的手可以给你摸一摸。”
唯恐他不信,她坚毅地点点头,“真的。
你摸了,我也保准不告诉一个人。”
她听到他极重的呼吸,在沉默里,仿佛在同什么斗争。
等了会,她索性大胆地将手塞进他空着的掌心里,“你摸摸看,是软的。”
了疾几根手指不由自主地蜷了一下,像要将她紧握,电光火石间,又像给烫着了似的立时把她的手抛开。
他慌乱不已,一颗心全无章法地乱跳,待要默一段经文稳定心神。
却在这个关口,佛门内,尘世里的那些法学道理半个字也想不起来。
他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目光凝得晦涩郑重,勉强拣了句还算得体的话,“大嫂,你既然读过书,多少该要知道些廉耻。”
话音甫落,他就有些后悔了,唯恐话说得过重伤了她。
他把懊悔的眼色沉了又沉。
显然还是伤着她了,月贞的脸色一霎由红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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