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会。”
沈奚舒了口气。
“会配衣裳吗?三爷穿西装,连袜子皮鞋也是要配好的。”
这关乎审美,沈奚迟疑了一下。
“沈小姐,”
他虽看不上沈奚,倒也不得不随着三爷这么唤她,“若是路上真有生生死死的事,记得三爷是救过你的。
攸关性命了,你要和我们一样,保三爷。”
话没接上去,又压了重担下来。
傅侗文微微笑着,曲起两指,狠叩了下少年的前额:“你这咄咄逼人的样子,倒像个白相人。”
少年哑了。
沈奚没听明白,轻声问:“白相人是什么?”
几个仆从都笑了。
其中一个中年人回她说:“小钱的家乡话。”
沈奚点点头,其实没懂。
他们在这时都是轻松的,在客厅里,像在送傅侗文去赴一场宴席。
当有人为傅侗文他们开了大门,气氛渐冷了。
沈奚也被这压抑气氛搞得紧张不已。
风灌入门廊里,飕得她额头发紧。
眼前头,傅侗文高瘦的背影,从大门走了出去。
她不禁回头,看了眼这公寓。
摆放在门廊上的大理石雕像,桌上没有水和鲜花的玻璃花瓶,钟表,还有地板,她最后看了一眼曾翻找出巧克力的柜子。
这一晚,前半场她沉浸于离别,而后半场,却是她在匆忙中离去。
与人的告别很不舍,可和这间公寓的告别,竟也让她心生感伤。
顾义仁还在酣睡,婉风一定在照顾他。
谁都没料到,是她最先离开了。
三年留学期,沉酣一场梦。
第8章第七章沉酣戏中人(2)
沈奚坐上帕克特的后排座椅,谭医生先为她关上车门,又去将身后的公寓大门关上。
这样,在门口只剩他和傅侗文。
傅侗文料到了他有话要说,将身子后退了半步,在屋檐下避雨。
凌晨三点,马路边竟然还蹲着卖烟的人。
“你怎么可以带她回国?”
方才在公寓内的说笑都是掩饰,此时才是谭医生想说的,“当初不是说好了,送她出国,再不接回来?衣食无忧,过得像个贵族,这不是你给她预定好的将来吗?”
傅侗文没有做声,对卖烟人招手。
“三十美分一百只,先生。”
卖烟的女人递过来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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