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权力大小不能看品级,尤其是文尊武贱的大宋朝。
况且,禁军和沙苑监互不统属,秦禹田无权干涉沙苑监事务。
即便如此,从八品的带兵武官,也不是谁都敢老虎头上拍苍蝇。
但是,读书人是个例外,那是谁也惹不起的主儿。
不消一刻,围观之人已越来越多,三三两两凑一起议论纷纷,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出了何事?出了何事?怎么把秦家给堵了?”
“还没听说?秦家三小子,前日在大荔县城干了件大事。”
“这小子,可把读书人得罪狠了。”
“他做了甚事?”
“甚事?天捅了个窟窿。”
秦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已经昏迷两天,依然未醒。
裸露的胸膛上,一道狰狞的伤口从左肩斜划至右肋,敷着黑乎乎的药膏。
即便昏迷中,也显得十分痛苦,一手紧紧的抓住床沿,脸色苍白,眉头紧皱,额头上浸出细细的汗珠。
空气中,弥漫着草药气味。
不大的房间,布置十分简陋。
一桌,一凳,一床。
这时,房门“吱扭”
一响,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儿。
顺着门缝儿,一个小脑袋探进来,睁着大眼睛往里面瞧。
这是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女,梳着双蟠髻。
眉目灵动,稚气未脱。
看清床上躺着的人,皱了皱眉,又缩回了头去。
“二小姐,还没醒呢。”
少女小声说道。
院中站着一名女子,身材高挑,亭亭玉立,正是秦家二小姐秦沐瑶。
秦家人口虽不多,但是关系比较复杂。
秦禹田除了正妻江氏,还有两房妾室,一名柳氏,一名侯氏。
长子秦宵,十九岁,为柳氏所出;二女秦沐瑶,十七岁,为侯氏所出;三子秦重,十五岁,为江氏所出;幼女秦沐玲,七岁,为侯氏所出。
五年前,秦重的母亲江氏病故。
柳氏虽未被扶正,但接过了掌家大权。
秦重日子过得艰难,但他毕竟是嫡子,柳氏明面上还不敢太过分。
然而最近月余,秦禹田奉命赴延州公干,柳氏竟胆大包天起来。
“唉。”
秦沐瑶心事重重,轻叹了一声。
重伤垂死,却不给医治,这是想要秦重的命。
秦沐瑶的心里冷,不由打了个寒颤。
整个秦家,都好似视而不见。
自从被人抬回来,就扔在这里自生自灭,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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