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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再回头,只举了举手中花灯,算是跟陆湛告别。
顾苗看着前方这座隶冷幽深的宫殿,陆湛该为她准备一场盈大的婚礼。
然后呢,她想到街头那熙熙攘攘的凡尘人间色,想到那些为了三文五两欢欣劳苦的人,想到了提着花灯挪着糖葫芦快活的孩子,这片给神以轮回的土地,这群与她同在一方时空的人,该在安泰之下度过余生。
她和陆湛,该让这一方国泰民安的上元期待,成真。
皇族顾家血脉,她也有啊。
如果这江山只认顾家皇族血,皇子能坐江山,她公主怎么就坐不得了。
如此,不是皆大欢喜?当然,宫里她这个名义上的皇兄肯定不欢喜,但哭他一个,幸福千万家,有什么不好呢。
也不枉前世,陆遇那一场拉住下坠的大楚的心血。
这一次,她同他一起托起这片土地,成一方功德,圆满他的一场轮回。
打定主意,顾首脚步越发轻盈,整个人越发快活。
她都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深长的言道上,陆湛始终在看着她。
一直到宫道小门闭合,连顾堃走过的路都看不到了,陆湛才动,拾手落在自己衣领,好像那里还有公主留下的温度,那一刻他们两人离得那样近。
陆温突然就笑了:他怎么忘了,他的公主骄傲得厉害,哪里稀罕什么美人计。
她想要的,就去拿,拿不到她就认。
这才是顾草。
陆湛只是实在不敢相信,她突然的回头,突然的靠近。
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可陆湛,不敢相信。
陆湛抬头看天上月,看月下这座有她的皇宫。
永远能最快理清一切的摄政王,觉得自己整个脑子都被这温柔月光模糊成一片,除了她的话她的眉眼笑容,几乎容不下任何。
也许,他舍不得想任何其他。
月光下陆湛再次低了头,轻轻笑了。
这样的自己,放在平时,死一千次都够了。
他甚至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条他一直走着的黑暗血腥路,这场徒劳的追逐,怎么突然间就月光遍布,花开一片,她就那样,转身提裙朝他走来。
他抬手用掌心撑住额头,他该想一想。
想一想,他的公主到底要什么。
陆湛心底那个小小的声音仿佛冒着泡:她要你啊,她说了,不止一遍。
阴影处元辰呆问:“公主,什么意思?”
元暮:“你问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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