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出来,第一个反对的是公子。
“你我成亲乃明媒正娶,必六礼齐备。
人生大事,独此一次,岂可应付了事?”
他说。
我不以为然,道:“那六礼繁琐得要命,啰啰嗦嗦,婚礼不过是为了昭告天下罢了,何必浪费许多精力?”
公子似笑非笑:“与我成婚,算是浪费精力?”
他钻起牛角尖来一向难对付,我只得闭嘴。
我没想到,公子把曹叔也拉到了他那边。
没多久,曹叔将我叫道跟前,问起我对婚礼的打算。
我如实相告,曹叔摇头,道:“正因为你与桓侍中之事已是众人皆知,他恐你将来为人诟病,方执着于明媒正娶。
此乃他一片心意,你莫辜负才是。
云先生若在,必也赞同此举,你不可儿戏视之。”
最有意思的,是皇帝。
自从登基之后,他每日忙于政务,脚不沾地,居然也有闲心来管我的事。
一日,他特地将我宣进宫,看着我,不冷不热地说:“你朕封的公主,嫁人乃下降,随随便便应付了事,看不起谁?”
我无言以对。
于是,我被关到了宫里,与公子参商相隔,美其名曰待嫁。
而后,就是那繁琐的六礼,煞有介事地来来去去,折腾了足有月余。
自上回诸侯兵变,我还没有跟他分开过那么久。
每到夜里,我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地方,心中皆惆怅不已。
惠风神色暧昧地笑我,说:“你不是说那事十分痛么?他不在岂非更好?”
我耳根一烫。
那事,我没有跟她提过后续。
起初的时候,我的确每次都很抗拒,后来么……嗯,须得说这与经验和技艺乃关联甚密。
公子是个善于学习的人,每次都十分小心地问我,这样好不好,那样如何。
这事大约还跟桓瓖有些关系,据我所知,桓瓖曾给他看过些不三不四的小书,面授机宜。
当然,我当面问的时候,公子绝不承认。
我想,我还是要把桓瓖绑起来,仔细问问他到底教了公子什么。
好事给一颗糖,坏事给一顿鞭,让他一日三省,明辨是非……
但这事的成果,我颇是喜欢。
近来,我渐渐明白了男女之事的乐趣,也明白了何谓云雨之欢。
然后,我就被困在了这宫中月余。
于是每到夜深人静,我望月追忆,总能体会到一些冷宫嫔妃们的心酸。
有了皇帝的面子在,婚礼颇是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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