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笑笑,抬手看着已经涂好的一只手,十指纤纤,红色的豆蔻染得她的指甲像是鲜血一样漂亮。
“本宫已经告诉你舅舅,京内的商户一个子也不许捐,本宫倒要看看夏寒青要如何做。”
萧承允狗腿地帮淑妃按按双腿。
“母妃高明,儿子佩服。”
淑妃伸手指尖拂过他的发丝,笑容柔和,“好啦,你是本宫生的儿子,本宫哪有不为你筹谋的,萧建白不过是个贱婢生的野种,哪里配跟你争。”
“母妃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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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簌簌地下着,街道的雪深得到人小腿肚子上,扫街的衙役都冻坏了不少个,但是不扫街又不成。
只有零星的几家店铺还开着门,街道尽头威武的石狮子屹立两旁,高宅深院,看得出主人家确实富贵。
突然大门敞开,几个人被赶了出来,身后一个老爷模样的富态男人愁眉苦脸道:“几位大人就莫要为难草民了,这大雪数日,家里的生意停滞,眼看着仓库货物堆积,这几日隐隐有破产的征兆。”
“草民也愿为国分忧,只是实在是有心无力,家里还欠着不少银子,等大雪一过债人来讨,草民一家怕是要流落街头。”
那位老爷故意擦了擦眼角,最后脚步往门内一抬,大门啪地一声关上,只留下风声萧萧。
另一家
咚咚咚——
“别敲了,我们老爷不在,大雪前就出去进货去了,这雪下的老爷也回不来。”
“大人,咳咳……咳咳,你看草民这病入膏肓,家里药材也已见底,手上连个买药的钱都没有了。”
夏寒青派去劝说商户捐款的人全部被巧言花色地敢了出来,有的甚至门都没开就被堵了回来。
商户嘴巴最是厉害,周旋半日,一毛不拔,整整几日,夏寒青只筹到了几个铜板。
唉——
“吃口饭?”
萧则绪看着夏寒青从吃饭开始坐到这里就没动过筷子。
夏寒青勉强地吃了一口,最后筷子一撂,“臣还有些公务在身,不能陪殿下用膳了。”
萧则绪:??
什么公务连饭都顾不得吃了。
整整一天夏寒青都泡在书房,身边没了那狗皮膏药,萧则绪突然还有些不适应,下午的时候徐绥和徐缙俩兄弟又来了,三人一同在书房里泡了许久。
到晚膳时夏寒青直接人都不过来了,叫江陵弄了些吃的送到了书房,最后又原封不动地端了出来。
虽然夏寒青不跟在他身边确实很清闲,但是这一整天没吃几口东西,实属是奇怪。
气候降了许多,屋里生着碳火,萧则绪抱着手炉,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雪,早起时他让听澜在外面放了一只面盆测雪量,这会儿雪厚的早已将面盆淹没。
这一次的天灾远比他想象的要来世凶猛,降雪量很大。
听澜坐在身侧添了些碳火。
“前些日子晨起朝会陛下痛心疾首地说了一大通,又率领后宫后妃一同降低用度,捐出了不少银子,明里暗里暗示朝臣捐款。”
“捐了吗?”
萧则绪烤着火,十指修长似玉,火光下手腕处的菩提佛珠显得格外亮堂。
“有捐了的,袁家捐的最多。”
萧则绪噗嗤一笑。
袁宜之和淑妃真是急了。
被扣在家里这么久恐怕袁宜之早就急不可耐,但他捐这么多银子,不明摆着告诉皇帝他钱多。
估计他的好父皇又要想起回味楼的那盘子桃花酥了。
“大多不愿意捐,有人提倡京内富商许多,招他们为皇商,借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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