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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向泽手指传来刺痛感,他吐出嘴里被撕下的一小节指甲盖,低头愣神地看着自己指甲下裸露出来的肉,有血液开始缓慢地透了出来。
井向泽低着头,冒血的手指在自己衣袖上擦了擦。
他越擦越用力,导致伤口被反复挤压,血变得更多,刺痛感也愈加强烈。
井向泽猛地甩开自己的手掌,再抬头看过去,厨房里三个厨师在自顾自又小心翼翼地忙碌着。
人已经彻底离开了。
井向泽猛地站起身,开始焦躁地在屋内徘徊游走了起来。
他啃完食指又开始啃自己的中指,短短的指甲反复在自己牙齿下面摩擦着。
他忘记自己昨天晚上是怎么吩咐秦娜的了,是让秦娜把老师带出去,然后呢?
井向泽的指甲太短,他索性直接开始咬起了自己的手指腹,他的大拇指抵在了牙齿下,狠狠地按着自己嘴里的一颗尖牙。
他感觉自己牙齿有点痛了起来。
——糖吃太多了,待会儿需要吃点止疼或者消炎药,要在口腔医生过来之前就让牙齿不再感觉到疼痛。
井向泽在屋内焦躁的踱步——然后呢?然后呢?
对,他让秦娜去欺骗老师,去找人揍他一顿。
对,揍他一顿!
关起来,不让他见人、不让他好好吃饭,要让他求饶,让他从此恨上胆小怯懦谎话连篇为虎作伥、明明是个令人作呕的女人。
他凭什么这么关注她?!
井向泽急切地走到了电视柜旁边,他拉开巨大的电视柜,把柜子里放刀具的箱子找出来,扔在地上。
又从里面找到了锤子、电钻等工具,一一扔在了地上。
直到从柜子深处翻到了一根高尔夫球杆,他大半个身子都侧进了柜子里,才从里面掏出这根球杆。
他拿出来,往后退了数步,把高尔夫球杆对着亮光处。
球杆底部还沾着一些没有清理的陈年血迹,井向泽眯着眼睛看了会儿,他双手握着球杆,在虚空中挥舞了两下,
空气震动传来呜呜声音。
他抬手对着电视机狠狠地挥了一杆子,电视机传出巨大的爆破声,厨房内传来惊叫。
井向泽面无表情,他盯着碎了满地的电视机,双手撑着高尔夫球杆,脑中缓慢地形成了一个概念。
——人如果被这样打一下的话,可能会死。
像电视机一样,碎成永远无法修复的模样。
井向泽走到饮水机旁,拿起杯子倒了一杯四十度的温水,他仰头喝水,在自己的大脑里默数了五个数字。
扔掉水杯后,他走到玻璃门前,用高尔夫球杆轻轻地叩了下玻璃门。
“开门。”
他的声音阴沉,如同从潮湿阴冷的洞穴里传来。
厨房内的厨师都面色惊惧地转头。
井向泽继续用高尔夫球杆叩玻璃门:“开门。”
光头厨师警惕地走到了玻璃门后,小心地打开了玻璃门锁。
井向泽用球杆把玻璃门勾开,走到厨房里,环视一圈后,突然说道:“快点跑哦,不然我要打人了。”
厨房三人都静止了片刻,连面面相觑的动作都不敢做出来。
井向泽歪了一下头,厨房三人立刻忙不迭地往屋外跑去。
井向泽啧了一声,他回身举着高尔夫球杆开始砸玻璃门,力道非常大的挥了一杆子,玻璃门竟然还没有被砸碎。
他啐了一口,走到屋外去喊人,有穿着西装的保镖应声赶来,严肃颔首:“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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