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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也端详了一下对方瘦弱的四肢,觉得在没有危险物品的情况下,自己随随便便就能够撂倒他,威胁性不算大,除非晚上他趁自己睡着后给自己一刀。
“用你果冻做成的刀?”
袁也垂眸看他。
不等井向泽回话,他弯腰捏住井向泽的手腕,翻看了两下。
井向泽用力抽回自己的胳膊,他挪开眼睛,声音幽幽:“老师,你夜里睡不着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
袁也四顾了一下房间,随嘴应道:“没有过睡不着的时候。”
“凭什么?”
井向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甘心。
确实每一觉都睡得很好的袁也,弯腰打开了床头抽屉:“屋里有没有医药箱?”
“用来干什么?”
“你没有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在渗血?”
袁也关上塞满了各色糖果包装纸的抽屉。
井向泽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袁也已经抬步准备往小秦的那个房间走去:“算了,我去问下小秦。”
井向泽又从床上跳了下来,赤脚跑到袁也身边:“是要给我上药吗?”
袁也看向他:“小秦是负责照顾你的女佣,为什么没有给你上药?”
井向泽扯了下嘴角,露出个和煦的笑容出来:“当然是因为她害怕我。”
袁也之前没仔细看,这会儿见井向泽露出个勉强算正常的笑容出来,他伸手捏住井向泽的的下巴,转了下他的脸,才发现他脸上打了不少孔。
袁也松开手,抬起手指点了下井向泽的脸颊:“鼻钉?”
井向泽眯了下眼睛,他用舌头撑起自己的脸颊,主动伸手展示:“这里是酒窝钉,左右脸一边一个。”
他转了下头。
他伸手点自己的鼻翼:“鼻钉打在这儿。”
他伸出舌头舔了下自己的嘴唇,用舌头抵住下左下嘴唇:“这儿是唇钉。”
袁也微蹙起眉头来。
井向泽对着袁也吐出自己的舌头,舌中央明晃晃一颗金属,他大着舌头说话:“还有这儿。”
袁也说:“脸上的都拆掉了,这颗怎么不摘了?”
井向泽收回自己的舌头,很严肃地说道:“要口腔医生摘,我讨厌口腔医生。”
袁也哦了一声,继续抬步往小秦房间走去,走了两步后才发现刚刚在跟自己说话的井向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袁也回头看了一眼。
井向泽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语气古怪地问:“老师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打这么多钉子啊?”
“个人爱好。”
袁也故意克制又包容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井向泽听到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笑的方式非常夸张,捂着肚子躬着腰,像是听到他二十多年生活里最好笑的那个笑话。
袁也想——疯子!
井向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抬手抹了好一会儿笑出的泪花,说话语气如同恶鬼附身:“个人爱好,嗯。”
他伸手揉了下自己笑僵了的脸颊,面无表情地继续道:“我记得是你走的那一年,大概两个月后给我打的舌钉,说我总是祸从口出,要长点记性。
我听你的话去求他,但是他一点也不听诶。”
袁也缓慢地吐出了一口气,他过去实在是年幼无知,才会蹚进别人家的浑水中。
“十七岁的时候顺便让人给我打了唇钉,十八岁的生日礼物是鼻钉和酒窝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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