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俏从未到过这般场合,守着仪礼,不敢打半个小盹。
好容易熬到太后歇了嘴,俏俏才发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她有些尴尬地用手按了按肚子,看着桌案前摆着的各色吃食,偷偷咽了咽口水。
季恒早听到声响,也知她此刻必定十分难熬,便想到一招,“斟酒。”
“……”
俏俏恍神中,总觉得季恒说了什么,又没听清楚,只得慢慢走近,俯身下去,皱着眉头以示询问。
季恒把酒杯往她眼前一摆,俏俏才恍然大悟,不慌不乱地举起酒壶斟酒,那桌案的吃食离得近了,她也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肚子又叫。
季恒嘴角牵笑,大大方方地取过一枚糕点,看着无人注意,已案桌作挡,塞到俏俏的掌心。
小姑娘双眸瞬间铮亮,脸上写满了欢喜,冲季恒微微一笑,微微低头,以袖子作掩饰,放进了嘴里。
有了糕点垫肚子,饥肠辘辘的肚子平复了不少,俏俏晓得规矩,这里比不得王府,一举一动,得谨言慎行,再想吃的东西,能饱一饱眼福,已然知足。
说是赏花宴,倒不如说是各家挑选良配的好机会。
这期间自然少不了美酒和舞曲助兴,在坐之中,有相互看对眼,不用旁人多说,眉眼之间便已敲定。
太后一来是想在众多的贵女中,挑选出合适的,以充实后宫,二来天策军暗地里虽被埋伏死伤惨重,但百姓们看到的,只是打了胜仗。
“今日众卿在都在,哀家斗胆,也做一回月老,”
太后说着,便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季恒,慢声道,“靖安王此战得胜归来,若光是犒赏,哀家觉得远远不够。
哀家一直记得先帝临终前的嘱托,靖安王一心国事,可身边总该有个能照料的人。
哀家倒有一位合适的人选,若能凑成良缘,也能了结先帝遗愿……”
“哀家,有意想将羲和许给靖安王……”
这是要指婚呐!
俏俏看了看季恒,那宴会上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能做到面无波澜,也实属难得。
“不知靖安王意下如何?”
太后毕恭毕敬,舔着笑脸发问。
众人皆屏气敛息,坐看靖安王的反应,诺大的宴席上竟听不见半点声响。
有人想看这场明里暗里的纷争,谁才会是最后的赢家,有人因为正妃之位落入旁人之手,而倍感惋惜,也因为太后此番看似商讨,实则是命令的语气颇为不满。
“回太后,”
季恒终于在众目睽睽中起身,“臣得先帝栽培与厚爱,自恨未能一一报答。
婚事上,既是先帝的嘱托,本也不该推辞。
但臣性凉薄,恐会冷落于佳人。
与其如此,倒不如请太后为羲和郡主另择良缘,莫误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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