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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埋头吃饭的永季终于听不下去了:你们这群人,跟吸血鬼一样趴在小县城里吸血,借着开发的名义拿补贴,把地皮炒到成千上亿,左手倒右手,刮一层油水就跑,留下一堆停工的工地,满地鸡毛。
永季:都赚了八辈子花不完的钱了,还不知足?非要做到这断子绝孙的地步?
钱证铭推了推眼镜:你是读什么专业、做什么工作的?懂经济吗?懂底层逻辑吗?
葛升卿听不下去了,砰的一声放下杯子:他读过十年社会大学,什么都知道。
说完就走向船头。
画舫飘到湖中心,只有按下服务键,才会有小船过来把它牵引靠岸。
葛升卿只想离开,哪怕靠游的游回案上。
傅永季自然跟他一起。
见两人这么犟,钱证铭都觉得好笑。
他起身走到两人身后,想开个价缓和一下气氛。
钱证铭:一人三十万如何?
傅永季想到升卿挨了打,怒向心头起,回身一脚把他踹翻在饭桌上:滚!
碗筷碟盘稀里哗啦,听着解气。
两人都懒得回头看那人,正要跳下水。
可不知怎么的,葛升卿忽然觉得,船里太安静了。
他回过头,就看见倾倒的饭桌一片狼藉;男人倒在桌上抽搐——他倒下时,脑袋正正摔在那道“一飞冲天”
上。
钢管鸡的钢管从他的后脑贯入,口中穿出。
第9章
再醒来的时候,葛升卿躺在柔软到不可思议的丝绸床垫上。
他意识到自己在姐弟俩的房里,只有这里才会有那么高档的家具。
永季坐在床边。
见他醒了,凑过来查看他脸上的淤血和水肿。
永季:睡醒了,就出来吃早饭吧,我去替你煮个蛋。
升卿怔怔地回忆昨晚的事——他记得,靠画舫上的船桨,两人手动把船划回寂静岸边。
钱证铭的手下都在码头那边待命,完全不知船上发生的事。
两人把船靠上另一侧黑暗的河岸,跋涉上岸。
然后……
然后巨大的疲惫涌了上来,让他一时目眩,倒落在地。
在昏倒前,自己哭着对傅永季说……
“……这次要是被发现了,就推我身上,我替你顶。”
永季一个人硬是把小船推上了岸,藏进草丛,结果幸运地发现了一辆被遗弃的餐具车。
餐具车下面带车轮。
他就把它当成轮椅,推着升卿和钱证铭的尸体回来了。
他跳下床,准备去厨房。
但是升卿从背后叫住了他:永季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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