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辰哪怕如今已是而立之年,却仍被周念仪打趣得有些羞窘,掩唇低咳一声,脸也泛起不自然的红:“我想送盏花灯给县主,却怕县主不肯收,便只好借着闪电替我来张这个口,的确是我失了磊落。
我是个粗人,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只是那日宫中一见,便再难忘怀。
今日,今日是想问一句,县主可愿与我一试?”
宫宴那日他以为她已嫁了人,便不敢唐突。
可后来他打听了些,这才又觉得尚有机会,便想着今日来这街上碰碰运气。
喧闹的人声在那一瞬间如潮水般在耳畔退却。
齐敬堂提着那盏方才赢来的莲花猫儿灯,渐渐远离了喧闹的人群。
他甚至不敢回头,也不敢去听她的答案。
有那么一瞬间妒海翻涌,他就想将南枝一把扯进怀里,远离什么封辰,远离这一切一切的人群,再次占为己有。
他不是不能。
然而,然而。
人群如走马灯一般,一波换过一波,热闹依旧。
直至夜半,才如像烧开的沸水一般渐渐止歇。
人群渐散,长街寂寥,然而齐敬堂扔提着那盏花灯,沉默的像树。
许久,他终于开了口:
“她答应了吗?”
圆石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罢了。”
是他落寞的一声叹。
***
侯府安顺堂内,老夫人刚饮完杜妈妈喂过来的一碗药,便剧烈咳嗽起来。
她拿帕子掩住口,再挪开时帕子上已是鲜红的血。
杜妈妈红了眼,知道她怕是要油尽灯枯,却仍强忍着安慰道:“老夫人您别担心,大夫都说了您这病不打紧,再喝几副药换好了。”
老夫人摆摆手,已是气若游丝:“你不必拿话诓我,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
说话间外头有丫鬟敲门,杜妈妈走出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卷画轴。
老夫人瞧见,问:“是那画来了吗?”
杜妈妈应是,将画轴展开给老夫人看。
老夫人睁开浑浊的眼,将那画打量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确定这画的确传神肖似这才放了心。
她冷笑几声,渐渐盍上眼:“他以为封锁了咱们安顺堂的消息我就不知道了?他以为打发了那些人,南枝就真不曾在咱们侯府待过?你去,瞒着那些眼线,将这幅画递到宫里头德妃手里,北戎的使团来了,她比咱们还要着急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