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带来了一封密信,是姜霍让他交给陈晏的。
信上说,他之前便隐约察觉到,顾凭的来历有异,按说此番命断,合该回归前尘;但前日再算,却发现那魂非去非留,似乎与天地间还隐隐地有着联系。
这情况甚是古怪,像是某种异术。
赵长起拧紧眉:“他这意思是说,有人给顾凭下了咒?”
话音刚落,他对上了陈晏的眸子——那双眼,似乎在陡然间雪亮异常!
忽然,一道光闪过赵长起的脑海——
——南疆。
他站在屋外,看陈晏冰寒着脸,拿出两个瓷瓶放在顾凭面前,冷冷道:“你自己选一个。”
……还有甘勉的声音:“那两个瓷瓶里,装的都是鸳盟蛊。”
……
“但是,但是……”
赵长起结结巴巴地道,“那个蛊,当时不是没有种上吗?”
很快,余青戎带着南疆蛊师赶到了凤都。
蛊师将桃花水捧到陈晏面前,陈晏慢慢将手浸了进去。
掌心处,赫然现出一点殷红的印痕!
寂静无声里,陈晏缓缓从水中抽出手,湿淋淋的手指移到案几上,捏住了,似是用全身的力气去抵受这一刻的崩离。
咔嚓一声,案角竟然被他硬生生掰裂了。
许久,殿内没有一丝声响。
蛊师向前走了两步:“小人斗胆,请试一试这位郎君。”
他指向顾凭的方向。
陈晏点点头准了。
蛊师小心地将顾凭的手浸入桃花水中。
果然,顾凭的掌心也出现了一枚一模一样的红印。
陈晏沙哑道:“这是怎么回事。”
看了看陈晏,又看了看顾凭,蛊师长叹一声:“鸳鸯蛊是南疆第一异蛊,便是因为它的灵性。”
“蛊成与不成,全随宿主心意而动。
有情人,情到至处,惟愿同生共死。
执此一念,鸳鸯蛊便可种成。
但经年累月,情可转淡,情可生怨,情可成仇。
漫漫岁月过去,到了白发苍苍的那一刻,彼此之间,或许早已不复两情相悦时了!”
说到这里,蛊师冷笑道:“许多人说起鸳盟蛊,总说它似灵不灵,比如有些夫妻明明一开始已经种上蛊了,最后却并未同归——他们哪儿知道,那些夫妻,心里已是不愿再与另一个人共死,鸳盟蛊早就自解了。”
顿了顿,他道:“陛下与这位郎君,应是另一种情况。”
蛊师缓缓道,“虽然一开始鸳鸯蛊并未种上,但到后来,若是两个人心里都允诺了愿与对方生死与共,那之前未成的鸳盟蛊,也便结成了。”
陈晏定定地注视着顾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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