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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夕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机,试探着问道:“您……已经很久没吃过饭了吗?”
宴兰公主冲她一笑,收敛起散漫态,忽然端庄了许多。
她跪坐在沈元夕对面,认真道:“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浸月是个辟谷观天道的疯子,我也自不会活成正经人。
他不食不饿,我有他滋养,亦是不吃不饿。”
这番话震惊了沈元夕,来回思索了数遍,听宴兰公主又言:“你不必忧心,你不会如此,从我送临朔回大昭起,他行的就是人间道。
他们父子,一天一地,虽在同一条大道之上,但却是两种不同的路,临朔还是要吃饭的。”
“那您也食血吗?”
沈元夕放低了声音。
“……”
宴兰公主探究地看着她,神情有些迷惑,好半晌,她问沈元夕,“临朔给你心花了吗?”
这个词很久没听到了,沈元夕回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个消失在她书桌上的心花。
皇上说过,那是幽族的定情信物,皇上就是凭借那朵心花,才下了婚旨,让她做了三王妃。
沈元夕回道:“给过了。”
宴兰不见她脸红,也不见她羞涩,心道不对。
她说的心花在幽族这里,就是洞房的意思,而眼前这个小姑娘,说起临朔就会羞涩,提到洞房怎么可能没反应。
宴兰就问:“那心花,你吃了吗?”
沈元夕大惊失色:“还要吃掉吗?我……我不知道,所以一直放在那里,它就自己化掉被风吹散了。”
沈元夕着急坏了,三殿下当时只把心花给了她,没说这个定情信物需要吃啊?而且,他连这花是不是定情信物都没有说,她是真的不知情。
宴兰乐了:“心花不会化掉,而且掏出来,你就得吃了……除非,他给你的不是心花。”
沈元夕连比划带说,说那日天降红雨,那朵花就是这么来的,那花长得跟其他花不一样,很漂亮,很精巧。
宴兰乐的直挺挺躺在地上左右打滚。
“心花这种东西。”
宴兰凑近来,搂住了沈元夕的肩膀,“是种美称。
其实它是心脏的一部分……”
宴兰摊开手,仿佛手掌心有那个“心花”
,演示给沈元夕看。
她说:“这东西,是剖开心拿出来的,你会见到你男人半死不活的,捧着会跳动的心头肉,求你吃掉。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你,这种时候,你只能吃了,但吃完就得还回去,咱也不忍心刚成婚就守寡不是?喂,都能喂,要血给就是了。”
宴兰在沈元夕耳边轻声说道:“别说,这东西吞了之后,就算被埋脖子也不觉疼了。”
沈元夕捂住了脸,脸颊慢慢发烫。
她终于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她一边听,一边晕晕乎乎胡乱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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